赵金生的情况虽然已经知道了，为了保险起见，云漪还是决定去锦衣卫看一看尸首。
走地牢离开之前，云漪给宇文霄递了个瓷瓶，“你若今日想要口供也行，我赶回来以后给楚世子补一补身子便是。”
宇文霄看了一眼瓷瓶，到底还是没拿。
他和楚天多年情谊，再等一日也可。
云漪眼看宇文霄心软，轻轻拍了拍世子爷的肩膀以示安慰，便拉着付小宝离开。
平疑狱衙门里，只留李正直在大屋里帮世子爷翻找卷宗，云漪和付小宝、江小瑕、薛丰儿四人前往锦衣卫所。大家分头行动，力求再度找着突破点。
今儿来得巧，戴指挥使人也在卫所。听说云漪等人求见，想要去验赵金生的尸首。端坐在桌边的戴指挥使沉吟片刻后，点头同意了。
“你去盯着些平疑狱衙门的人……罢了，还是本座自己去吧。”
戴指挥使还是决定自己过去瞧瞧。
副指挥使祁童站在一侧有些懵逼，啥时候主子还喜欢去看死人的热闹了？
云漪一行四人到了锦衣卫所的尸房，付小宝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锦衣卫所，连验尸的房子都比咱们衙门大了好几倍呢！”
“这里有些棺椁是空的，有些棺材已经满了。”江小瑕解释道：“也不全都有尸首。”
当然，还有类似于赵金生这种在阴凉的角落里安置的，上面除了一张白布啥都没有。
“掀开看看吧。”云漪略一颔首，薛丰儿就动了。
赵金生模样周正，是刚死没几天的样子。脖颈和脸颊泛白的血口子早就干涸没了血渍，血肉外翻着，乍一看确实是被用了重刑的模样。
“嚯，还怪吓人的呢……”付小宝倒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脸上这么多伤口啊，那身上岂不是……”
“身上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江小瑕咬着笔头，好奇地道：“锦衣卫用刑在咱大明这几个衙门里头可是出了名的，听说戴指挥使比咱们世子爷的手段还变态呢……”
“多谢江大人夸奖。”一抹沉敛锐利的嗓音在验尸房响起，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江小瑕腿一软，差点儿跪了。
“戴戴戴戴指挥使……”江小瑕呐呐地吞了吞口水：“您怎么来了？”
云漪已经戴着透明手套子开始翻看尸首的外伤了，没来得及行礼。
“死者脸上的伤口不致命，看一下身上。”云漪抬头冲戴指挥使说道：“你们用刑的时间长吗？”
“不长，撑死两个时辰。”戴指挥使说得跟家常便饭一样，听着的江小瑕脸色都跟着变了。
“两个时辰还少啊？”江小瑕瞧着大理寺用刑，尤其是云姑娘和世子爷，半个来时辰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戴指挥使斜睨一眼江小瑕，没吱声。
江小瑕被戴指挥使冰凉凉、冷飕飕的视线削过脑门子，赶紧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云漪继续翻看着死者的伤口，沉声说道：“刑具有锥子、烙铁，带有倒刺的鞭伤。此人所有的皮外伤都伤得恰到好处，可见用刑之人是个高手，既不会让凶犯因为用刑而死、也不会让凶犯好过。”
赵金生是真的遭了好一番非致命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