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
云漪颔首：“人与人之间的身子情况不同，留三成避免意外。”
“也就是说……十成十能好？”
洛氏还没见过这般年轻又这般笃定的小医女，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关于云漪的传言。
可是想到老姐妹的那封信，连麻风病都能治好、浑身上下不留病态痕迹，她……
洛氏当然是怕疼的，可是她才刚到知天命的年岁，还想要五世同堂、也没活着见到老姐妹，就这样死了，她更不甘心。
苟延残喘地咽了气和搏一个康健的晚年，洛氏肯定选择后者。
洛氏咬了咬牙：“治！”
“云姑娘，你还没说要是失败了会如何？”朱嬷嬷一看主子答应了，赶紧追问一句。
“当场身死。”
云漪歪歪头：“治疗老夫人这种病症，高风险、高收益，不成功则成仁。”
她站起身来，轻声道：“明夫人，您务必要想清楚再决定。”
“老身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洛氏咬了咬牙，沉声道：“此事不要告诉老爷。”她说的，是明大学士。
“云姑娘不要见怪，我家老爷迂腐得很，若是听到你用盅蛊之术治病救人，一纸奏章得参到皇上面前去。”
洛氏本来都已经躺平等死了，现在有人跟她说你还能康健活着，不用点非常之法肯定是不行的。
“明老夫人您这么信我啊？”云漪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老身信的，是那个老姐妹。”洛氏虚弱一笑。
她疲惫至极，再没力气说话了，只略一颔首，示意云漪随时可以开始。
云漪点点头，表示自己明日再来。
说完，她就将银针拔下，准备离开。
“那个……云姑娘，今儿不治吗？”朱嬷嬷紧随其后，诧异地问道。
“要给你们准备点东西，今天时间太紧了，”云漪说着，就到外间给朱嬷嬷列了个单子。
“我有点药材要带来，是这边没有的。等到明老夫人明日挺过来了，再按照药方煎服诊治。”
朱嬷嬷原本迟疑的心思重新落了地，她用力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东西准备好。”
将需要准备的一些药物、杂物一一写好，云漪递给付小宝，小丫鬟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吹，吹干了以后才递给朱嬷嬷。
“多谢云姑娘，若此事成了……”朱嬷嬷眉眼一亮，激动地道：“大学士府一定……”
“一定按时付诊金给我。”云漪肃板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道。
朱嬷嬷一腔澎湃热血被一句财迷的话给打断，瞬间噎住，随即笑得涨红了脸：“是，一定！”
听到这话，心满意足的云漪转身走了。
“为了女子书院，我失去良多……”云漪小声喃喃着。
本来一天就看十个义诊的。
今儿加上明老夫人，起码多看了三个。
累死了。
云漪一脸幽幽地回家之后，远山夫人就被她那怨念的小眼神瞪得一愣：“干什么干什么？你是在责怪老身给你介绍病人了？女子书院还想不想要了！”
远山夫人比谁都清楚，皇后娘娘召见她又咋样？经年不管事儿的人，不可能召见一面就管事儿。
“好累呀，想喝酸梅汤。”云漪嘟了嘟嘴。
“噗，早就防着你个周扒皮了！乔嬷嬷，给这个水牛灌酸梅汤！”远山夫人早就料到云漪这一手，乔嬷嬷笑着将已经冰好的酸梅汤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