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险些郁卒而死,云漪和付小宝笑得东倒西歪。
“不带这么逗人的!”楚天咬牙切齿地道。
“咳咳,是世子爷要往歪了想的。”云漪轻声道:“侯夫人说她生你的时候是顺产,饶是如此也疼了小半宿……这天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
楚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云姑娘说得对!”
心病被医好了,楚天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好久没见了吧?你们江南一行好不好玩?听说你们把建安城和苏杭城都掀过来了!那些贪官是怎么回事儿……”
确实是许久不见,楚天黑了瘦了,可是这张话痨的嘴却跟之前一样。
云漪盯着那叭叭的嘴,忍住了掐死楚天的冲动。
“先别讲这些没用的,说说侯夫人外甥女的情况吧?”
“哦哦,你看我这个记性!我这个表姐名叫洪笙儿……”楚天一拍脑门子,总算说到正事儿上了。
洪笙儿的夫君乃是工部右侍郎赵子贤。这位右侍郎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善器善工,所以年纪轻轻就被工部尚书重用,早早坐上了右侍郎的位置。
“这位哪儿都好,就是于儿女之情上,颇有些软耳根。”楚天说得很委婉了。
其实赵子贤就是拎不清。
洪笙儿身为正室、又怀了嫡子,本该是千恩万宠、小心伺候的时候,这厮却听信了家中母亲的话,让洪笙儿晨昏定省立规矩。
这立规矩倒也罢了,洪笙儿中暑了。
“然后呢?”云漪听到这里,神色带着几分迟疑。
轻微中暑可不会让人滑胎,除非……
“有人动了手脚。”楚天挠了挠头:“我娘说的。派去的大夫,在笙儿所用的膳食中发现了过量的藏红花。”
云漪闻言,眉眼瞬间沉了下去。
“藏红花过量是会引起大出血滑胎的,赵夫人如今可还好?”
“捡回了一条命。”楚天叹了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委实没见过这般凶残的宅内争斗。
一时间,马车上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表姐委实可惜……”楚天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楚世子继续说。”云漪轻声道。
要是这么简单的内宅手段,委实不必让平疑狱衙门去看。晋宁侯夫人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涉及到人命官司了,需要云漪她们出面。
“我表姐骤然丧子,悲痛之下要彻查此事、追究责任。赵老夫人一直推说同自己没甚关系,不过是立了半个时辰的规矩,哪里就会致人小产?”
楚天眉眼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结果表姐和赵老夫人争执完的第二天,赵老夫人就没了,死因不明。”
所有人都怀疑是洪笙儿杀了人,连赵子贤都觉得妻子是最有动机之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云漪轻声道。
连环计!
先弄没了洪笙儿腹中孩子,又将赵老夫人的死推到洪笙儿身上,赵大人也跟着推波助澜的凶犯倒戈。
“嫌疑人是哪位?”云漪轻声问道。
“赵子贤的表妹,他府上才抬的贵妾:白清霜。”
有了嫌疑人,整件事情就像是嵌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壳子里,可谓是很容易摸到线索。
“那应该就很好办了啊!”云漪一脸迷糊,这样不是很好查么?
“不是好不好查,是我们不好查。”楚天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云漪立刻恍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不好查了。
“是不是小赵夫人被怀疑之后,连带着你们也……”云漪讪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