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吗?”云漪步步深入。
“我就是随便瞟了一眼,没、没看清。”艺书抿了抿唇,低声道。
“是焕儿还是月娇?还是……你进去了?”
“不是我!”
艺书焦急地道:“我看到蕊儿正在跟月娇争执,等我如厕回来她俩还在说话呢,我就收拾准备上台了。”
因为接下来就是乐师的节目,她们几个姑娘都不能少。
这话没毛病、贴合实际,云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你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在争执,蕊儿也还活着,对吗?”
“是的。”艺书有些紧张地攥住了手,轻声道:“是,是月娇吗?”
“暂时还不知道。你心里,蕊儿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云漪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艺书。
“她是花魁,舞乐俱佳。我们画舫都得倚靠她。”
云漪略一点头,“你的琴呢,给我看看行吗?”
“好,”艺书突然开口,“姑娘,你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吧?”
云漪一讶,艺书姑娘认出她是女儿身了啊。
“会。”云漪偏头微笑:“有我在,不会让凶手跑了的。”
艺书松了口气,起身去拿琴。
古琴还放在方才表演的高台之上,云漪跟着过去看了一眼,又仔细检查了古琴,确认没有沾染什么血迹之后,又特意看了看台上的其他乐器。
都没有血迹。
从高台上下来,云漪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艺书,就去找李正直了。
这边厢,薛丰儿和付小宝也已经问完了。
三个姑娘到李正直那汇总情况。
不论是焕儿还是月娇,都对蕊儿有点意见。
画舫上的女子,就没有不想成为花魁的。蕊儿的存在就是大家的眼中钉。
看似不争不抢的艺书最有杀人的可能,却没寻着动机。
“我回来了!”江小瑕的脸上多了两个红印子,衣服上也沾上了些许口脂,忍不住用茶水擦了擦脸,讪讪地道:“这些小姐姐太热情了。”
薛丰儿的脸色逐渐发白,眸光黯然下去,低着头不说话。
江小瑕神秘兮兮地道:“我听到了许多八卦!”
“哦?”云漪双眸一亮,露出跟江小瑕一样的同款八卦表情。
“快说说。”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小瑕。
江小瑕嘿嘿坏笑一声,将刚才听到的一些消息分享给大家:“这画舫里的姑娘其实是流动的,每三个月就要评选一次,然后再看调整人员,并非她们说得什么‘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艘船,唯一有一起长大情分的,只有艺书和蕊儿两个人。”
流动性的?
云漪秀眉一蹙,没想到被问话的三个姑娘都没提及此事。
“继续说,然后呢?”李正直瞟了一眼脸色开始好转的薛丰儿,暗道江小瑕的牺牲大了,回去后院得起火。
“咱们圈定的三个嫌疑人,都跟花魁蕊儿有些嫌隙。”
江小瑕低声道:“焕儿姑娘早就觊觎花魁娘子的位置,她是乐师也会跳舞,又自认长得不差,偏偏每次都被蕊儿压一头。”
月娇的心思也差不多。
“艺书姑娘呢?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云漪没想到这些姑娘们的八卦一点不少,小小的画舫里还藏着一出“攻心计”。
“我听说,蕊儿姑娘准备从良了,说是要给哪家的大人当小妾。”江小瑕低声说道。
云漪一懵:“那还杀人干嘛?”
走了就是了啊。
“问题就在这,那个大人原本看上的是艺书,结果被蕊儿姑娘给勾引了,所以他临时换成了给蕊儿姑娘赎身……”
江小瑕神色之间透着三分同情。
这些女儿家命途坎坷,什么都身不由己。
能不在画舫卖笑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