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人寰,他为大将军护住了儿子,送往了南门学院。
再大的情也不如那次援助北塞城时释放了数千战俘来得重。
那次援助战中北塞城俘获二千战俘,其中一半以上都是管家当年的战友和同胞。
自然就不忍心看着昔日战友和同胞被坑杀,最后擅自做主私放了那二千战俘。
出乎意料,那些战俘竟都顺利出了北塞城。
管家回来时遭到了镇守北塞城的大将军关押,犯了军纪,次日将斩首示众。
不过最终不了了之。
经过细细打听,方才知晓释放战俘时老爷劝阻了北塞城的大将军,最终也是老爷免了自己的那死罪。
甚至因此后来的北塞城还多了条军纪:绝不坑杀战俘。
时间赶紧,正好赶上了三天一朝,今儿是上朝日。
中年人脚步不由得加快,无论如何也得上了那朝堂,告了那行凶杀人的六皇子不可。
龙眼山上,承明殿。
一脚踏进,金碧辉煌扑面而来,尽显高贵威严。
若敢挺直腰杆抬头注视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文官颓气臃懒气患满,个个面色隐晦涩味。
武官虽有健硕体魄,可眼目略有忿意,不似有英勇敢战之心的景象,让人不由得怀疑这当真是朝堂?
胆识过人者再举目直视上方龙椅,就会看见那龙袍加身,帝王气势恢宏的皇帝。
不过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些失望,皇帝对于朝堂议事并无过多兴致。
约莫是又在想今夜该去哪位妃子那过夜睡榻,翻云覆雨。
“老臣有奏要报。”
北塞城镇守大将军叶七走出了武官行列行于朝礼。
余光瞥见皇帝的恼骚,也不顾是否会惹来皇帝陛下的怒火,肃穆侃侃而言:
“北境战事屡屡突发,军中粮草辎重不足,如若再不及时补上,寒冬已至,将士们将会饥寒交迫,又哪来的气力去守那国门?”
正殿内霎时间寂静无声。
武官们眼神中隐现对某些私揽公款的文官的怒意,奈于皇帝在上,不敢表露罢了。
反观文官个个一副事不关己,有意无意关注着陛下的神色,见皇帝没有气愤怒意,只是一个劲在龙椅上不耐烦的闭目揉捏着脑门。
顿时,文官们再无忌惮,狠狠瞪起了那些武官,有甚者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笑意。
大将军叶七正欲再次出言告示,便被先一步踏出的户部尚书肖展抢先反驳。
“军中粮草户部均已遣人送至边境,其他三处边境镇守的将军不曾上奏粮草不足,怎么就你叶大将军镇守的北塞城次次粮草未齐,将士饥寒,纷争不断?
“再者,你叶大将军无陛下旨意私自返京,是何居心?!”
“自然是遣了书信告知陛下,这才得以返京。”
叶大将军怒目横视户部尚书,厉肃责问:“东、西两处边境部落王庭稀少,最近的王朝也隔了百里之远,战事自然不可能频繁。
“南边的南姜也于我国边境相隔一片二百里荒漠,自然不可能天天打仗。
“可北塞城不同,不说天气寒冷和那成批的流民难民,单是那些散落遍地的部落和小国便是三天一犯,更别说北上还有神眼王朝的暗中操纵了。
“北境状况如此艰苦涩滞,朝中皆知,本朝律法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粮草辎重均是以地方状况情形而分配。
“这些年户部却只按东、西边境的规模样式分配粮草辎重,是当本大将军问你户部尚书是存何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