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杀人偿命,伤人坐牢,这句话韩老头相信,还没听说过认打还要认罚的道理。
对林溪的话,他表示深深的怀疑。
被老三两口子一番忤逆,韩老头气不过,背着手气乎乎的走了。一路上磕磕绊绊,摔了好几跤,才狼狈地回到家。
韩卫民一直等在大门口,看见了老爹过来,连忙把人搀扶进屋。
“爹,以后别去找老三了,大妹二妹我来养。”
大妹再有几天就十六了,二妹十二,差不多能自食其力了,再过两年一嫁人,日子就轻省多了。
“凭什么不找他?大妹二妹他至少得养一个。”韩老头就是过过嘴瘾,人家不答应他啥法也没有。养爹妈是义务,别人不是。
现如今,老韩家的奶牛不听话了,不仅不让挤奶,还尥蹶子,这哪受得了。
“大凤,丑丫的娘往树洞里藏东西,又让别人拿走了。”大凤班上的满柱讨好地向她汇报。
丑丫的娘也是知青,叫什么云的,大凤多少知道一点。这货还想陷害她妈妈,被林溪虐了,就因为这个才拿走她爹的录取通知书?
小肚鸡肠,别看大凤人小,没有林溪的战斗值,有些人放过不等于助纣为虐吗?
大凤大方地扔两块奶糖给他:“盯着丑丫她娘。还有……附耳过来。”
大凤在满柱的耳边这般这般:“完事之后,来我这边领糖。”
“好勒。”高大凤一头的满柱爽快地答应了,赶紧去安排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做事。
大凤没有钱,她又不耻去偷,但是偷拿几块糖还是可以的,不然没有点甜头,指挥不动人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放在小孩子身上也适用。
知青点门前的小树林,几个孩子在捕鸟。
突然一个孩子叫了起来:“柱子哥,你看这是啥玩意?”
“啥玩意?”满柱装模作样地拿过来,像是显摆自己认识字似的大声念道:“啥……知书。”
另外两个孩子凑过来问:“卫东叔他爹,咱支书?”
满柱在每个人头上抽了两下:“说的啥屁话,这个知书不是那个支书。”
“听起来一样。”
还有一个稍稍高一点的孩子接过来念道:“这几个字是录取通知书。”
满柱挠挠头:“是不是大凤她爹丢的那个。”
“是不是让她看看不就行了吗?”高一点的孩子叫满仓,是满柱的叔伯兄弟,因为上学晚,也才读二年级。
“那就走吧,不管是不是,都要问大凤要两块糖,你们是不知道,那糖可好吃了,甜丝丝的,还有种奶味。”满柱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从来没吃过那种滋味的糖。当然了,叫糖的这种东西他基本上没怎么吃过。
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岳少红追了出来,冲着几个孩子喊道:“哎,小孩,阿姨这里也有几块糖。糖归你,那个东西让我看看呗。”
这两天,岳少红为了盯周末,眼珠子都快盯出来了,可是周末啥动作没有。如果从孩子手里得到通知书,林溪就得兑现二十块钱和二十斤的粮票,做起来也比盯周末容易多了。
“咱不听她的,大凤家的糖才叫好吃。”满柱捂着缺扣子的小棉袄,招呼几个孩子去找大凤要糖。
岳少红急了,诱哄道:“给你们一人五毛钱,行不?”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一帮小子嘻嘻哈哈跑远了。
开啥玩笑,有没有通知书,他们几个能没点数?
岳少红气的跺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屋内,周末懒散地翻着书,内心早已波浪翻滚,她不相信,会连老天都不帮她。
满柱满仓去找了大凤,四个人一人得了两块大白兔奶糖,一边嚼着品滋味,一边又偷偷地潜了回来。
今天的太阳还算好,但耐不住小北风嗖嗖地刮,小树林相对平坦,没有背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