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芝来找这俩父女是为了周琼容上学的事儿。
“最近龙眠村小学这不是要先去交作业了吗?一年级还得先去熟悉教室,儿子你今天有空可得带着容容过去先适应适应。”金芝倒是还记得从前周奉天上小学的模样,听人说了要开学的事儿,特意过来交代的。
为了周琼容上学的事儿,金芝那是真的操碎了心!
周奉天读书那会儿,都不见得她那么上心!
“成,我待会儿就把容容带过去。”周奉天笑着托起周琼容。
小丫头在他的肩头咯咯直笑。
“庆哥,我和你一道去,我都得半年没见着老校长了。”赵虎剩连忙嚷道。
不说别的,赵虎剩小时候也受过老校长的恩惠,这犊子没读过书,以前吃百家饭的时候,村子里大半的主儿都嫌弃赵家兄弟晦气,可就老校长不嫌弃,总会给他一口饭吃不说,还教了赵虎剩识字,免得这小子出去目不识丁。
赵虎剩嘴上不说,但每回回村子,都会去见见老校长,也不去人家家里,就老远瞅着老校长绕着煤渣跑道散步,那就成了。
换他的话说,那就是没资格叫自己是老校长手底下的学生,给老校长跌份。
之前他刚刑满释放,回到村子里,都压根不敢叫老校长知道,但还是从林蓉枝那边听说,老校长隔三差五都得找人打听,说是虎剩从里头出来了吗?
出来了,那可得好好重新做人呐……
听得赵虎剩这个不要脸的,眼角都是湿漉漉的。
朱荃倒是不打算去,他打小就对学校过敏,照他的话说,就是他八字和读书犯冲,命里就是一武夫。
周奉天让老叔给这小子安排一间房。
上回朱荃也是住的老叔家,这一回算是轻车熟路,乐呵呵地跟着去了,半道上还打听今晚吃啥。
一听有蛇羹,那叫一个乐呵。
龙眠村的小学,叫“村一小”,最早的时候,就在村子东北角,一占地不到三十平的地儿,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挤在一个屋子里上课,外头插了一根大树干子,每周一都要升红旗。
老校长把红旗当宝贝,现在还和崭新似的。
后来老村长何学究一咬牙,琢磨着孩子们的教育是大事儿,省吃俭用,又找大家伙儿捐了款,还跑了三四趟镇上,要了经费和人手。
学校扩建了煤渣跑道,还有一个小型的三人足球场,把教室也分了分,从原本最初的一间房改到了三间房,还特意从外头请了老师来。
这才稍稍好转。
不过,也没好多少,全凭着两位老师和老校长苦苦支撑。
村子里乐得读书的人不多,人穷志短,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管得上读书啊?
是老校长挨家挨户去适龄的孩子家里,劝家长送孩子来读书的。
现在想来,不知道老校长拯救了多少孩子。
就像是猫蛋可就是靠着老校长才能成了高材生,虽然这进了城,混得灰头土脸的,但好歹那是见过世面的!
老校长和老村长一样都是知青下乡,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待在村子里,一待可就是几十年,再也没有挪过地。
自打周奉天和赵虎剩出了钱,建筑队破土动工,小学才有了声色,建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各个年纪都有了教室,还添了一个司令台与旗杆,跑道也给换成了塑胶的。
还按照学科,特意去外头聘请了几位老师回来,不再是那么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原本还大大咧咧的赵虎剩,结果一靠近小学,居然有点怂了,还真有点“近乡情更怯”的味儿。
“庆哥,你瞅瞅我这儿……打扮有没有啥问题啊,这老校长见了,会不会骂我啊。”
“没事儿,你往日里蓬头垢面的,也没见他说你什么。”周奉天笑着说。
和他们俩一道的,还有一些孩子,除了本村的,还有像是打南田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