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啊,帮帮我吧,大家团结起来杀光这群伤天害理的土匪,还沙城一个太平吧。”
没人应声搭腔,老板娘又道:“你们以为土匪进城后真只找我们凤仪楼,那帮土匪没有人性呀,到时候沙城一个都跑不了,老的小的都得遭殃,想想你们的妻儿吧。”
磕头的人还在继续,老板娘已经站起来:“咱们沙城的老百姓要团结啊,我们抄家伙和他们拼了吧!”有的人已经喝光第二杯,没有人再望向大孝女和老板娘,这些都是流放千里的犯人,本就大奸大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只求及时行乐。
大孝女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立即停止磕头,这时沙石已经深深嵌进她的额头,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目光呆滞,嘴唇抽搐,她开始在酒肆里挨个给人磕头,“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娘。”她跪到每个人面前都重复这一句,每个人都埋头喝酒,有的人杯里空空如也也要埋头啜饮空杯,以避开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酒肆里有人说这是王充允的姑娘,他被流放,妻子和女儿一路从江南跟过来,王充允六十多岁,一路没有这母女照顾估计到不了勒疏,现在妻子病重,王充允还在城外修堡墙。
不过他们见多了这样无助绝望的人,不少人曾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但此刻他们心里不是泛起怜悯,而是见怪不怪的麻木。
老板娘终于甩掉这难缠的可怜人,她把壶里的酒喝完就要起身离开。
这时大孝女正给一个满脸胡须只露出迷离双眼的男人磕头,这就是那个自己主动到勒疏来的那个男人,他身上的衣服不比大孝女好到哪去,两个人一眼的乞丐相。大孝女依然咚咚咚磕三个响头,再沙哑地咬出那几个字:“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娘。”
这胡须男放下手中的酒杯,冲着屁股刚离开椅子的老板娘喊道:“给我一千两,我要那帮匪类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酒肆里安静了,只有黄沙在周围打旋,呼一声又消失。
就是喝再多也不敢这么公开挑新衅独眼土匪啊,这人群里多的是告密巴结土匪的小人。
老板娘确定她听到这话,清晰明白。她转身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是个被胡须包围的汉子。“二两银子,死士都是这个价。”老板娘说。
“一千两,少一钱都不行。”大胡须强调。
“大兄弟,你还不如要姐姐的命。”老板娘碎步走向他。
大胡须一字一句继续说:“一千两,包你凤仪楼片纸不少。”说完他伸手扶大孝女的肩膀,示意她站起来。跪得太久,腿麻力乏,她侧身倒地。
大胡须站起来扶大孝女在椅子上坐下,这时大家才看清大胡须中等身材,不盈七尺,两肩略窄,身材和粗犷的胡须很不搭配,和高大威猛的厥人比起来甚至可是说是小身板,真要打起来可能不够独眼砍一刀。
“呀,小兄弟,喝醉了吧,希望你没醉的时候也有这般勇气,二两银子跟姐姐走吧”老板娘连这小身板也不肯放过。
“我从未醉过。”大胡须斩金截铁,倒一碗酒递给满脸血迹的大孝女。
“这话倒不假,这位天天在我这喝酒,三个多月来没醉过。”酒肆掌柜过来帮腔,并递给大孝女一块不知是碎布还是毛巾的邋遢东西,大孝女接过,轻声道:“谢谢。”然后捧着那东西开始往脸上蹭。
酒肆里有人提出质疑:“独眼这次进程少说两百骑,各个久经斗杀,杀人如麻,好勇斗狠,你如何能敌?”
“你管我如何能敌,反正我就是能敌,要我动手,先留下五百两定金。”大胡须又饮一杯酒。
“你是侠客吗?”人群中有人问。
“那刀呢,剑呢,怎么见不着,侠客哪个没有兵刃,我看就是个骗子。”有人自作聪明回答他。
“怎么样,钱带来了吗?我有九成的把握能退敌呢。”大胡须不眨眼看着老板娘。
“我怎么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