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妤茫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包,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打了贺惊鸿。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噩梦,刚才你突然靠近不自觉就……”
陆正宏算是陆妤到今为止最大的噩梦了。
“你头发上沾着一朵花。”
贺惊鸿解释自己靠近原因时的声音还是很平淡,但是总觉得比刚才更加森冷。
陆妤后知后觉地轻轻嗯了声,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感受到了轻微的异物感,抓下来放在手心看果然是一朵洁白精致的小花。
应该是她在人行道树下走的时候掉到身上的。
“你的手没事吗?”将小花攥到手心,她很是抱歉尴尬地吻贺惊鸿。
“没事,”贺惊鸿的眸光深沉而不见底。
车窗外暮色不甚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他被黑暗吞噬了,陆妤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个公园最近在施工行人稀少,周围很少有路人经过。
空旷安静的车内格外地安静,因此陆妤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贺惊鸿逐渐变得寒冷的声音:
“你讨厌我的触碰,还是,讨厌我?”
陆妤刚才在她手伸过来时的表情和态度,足够让贺惊鸿明白一些事。
“你打了赵曲安没有?”陆妤答非所问。
她其实知道贺惊鸿无论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其实相信贺惊鸿没有打人——
就算别人都说贺惊鸿暴力。
如果贺惊鸿没有打人,徐妙妙和季谕明是在说谎,那她就要让他们不要再说这种话。
陆妤要亲口听贺惊鸿说出事实,无论答案是否像她想得那样。
“打了。”
贺惊鸿随意地笑了笑,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
陆妤听到自己的声音。
“还能为什么?他想要找死,我成全他罢了。”
贺惊鸿扬唇淡淡地嗤笑,狂妄而不屑一顾,和平时沉稳的气质有种很大的割裂感。
陆妤也觉得贺惊鸿好陌生。
就好像陆妤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又觉得他和前世的贺惊鸿很是相似。
就是和最近陆妤接触的贺惊鸿有些不同。
陆妤不知道贺惊鸿就是一直这样狂妄不羁的性格,平时的沉稳都是装出来的形象,还是怎么样。
“他怎么找死了?”陆妤说。
陆妤听到贺惊鸿承认打人时心里不知为什么好难过,可能其实贺惊鸿在她心里的形象其实很好,但是他打碎了她的幻想——
他其实没有陆妤想得那么好。
回想起赵曲安侮辱陆妤的话,贺惊鸿思考了几秒钟,眼眸深沉:
“我打他,不需要理由。”
赵曲安侮辱陆妤的事不想让她知道。
如果别人是做了什么活该被打的事,陆妤可能不会觉得那么反感。
但是贺惊鸿没有理由就打人……
“所以你要因为我打人和我离婚吗?”
在黑暗中,贺惊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陆妤,就像盯着早已被自己预定的猎物。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那么做。”
陆妤认真而坚定地说。
她说过决定用自己的判断,来衡量贺惊鸿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妤已经被一个名为陆正宏的噩梦毁了人生中十几年的光阴,如果贺惊鸿其实是和陆正宏一类的人……噩梦做一次就够了。
没必要再经历一次。
如果贺惊鸿同意离婚,她会离婚。
如果现在不同意,那就再等两年九个月合同到期,然后和贺惊鸿离婚。
“呵。”
最易懂而简单不过的一个字,包含的意味却是傻瓜都能轻易理解的轻蔑和嘲讽。
“怎么办,此生我没打算放你离开,”贺惊鸿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