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6年8月底,东海国国都——郯县……
华灯初上,整个梁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梁景山此时正一脸高兴的拉着自己的长子梁永,逐桌的向着前来祝贺的兄弟们一一敬酒,在一声声喜庆热闹的祝语之中,众人齐齐开怀畅饮。
梁景山,东海国忠勇伯,羽山偏将,东海国国都四大主力之一羽山营偏将,由于羽山营的主将名义上是由年事已高却已多年不予理事的程老将军担任,梁景山其实就是羽山营的实际话事人。
今天是忠勇伯世子梁永大喜的日子。
虽未及弱冠,然舞象之年,在当下成婚亦是普遍现象。
酒足饭饱之后,宾客依次退席。
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梁永梁大公子,却不过众多亲朋好友的连连劝酒,在新婚之夜被灌的是酩酊大醉。
足足喂了一大碗醒酒汤后,还是不见好转。
无奈之下,在众多丫鬟婆子的搀扶之下向着新房行去。
望着大儿子逐渐远去的背影,梁景山脸上那洋溢的笑容逐渐褪去,神情有些忧虑的在堂中默默的坐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堂中,无所事事的次子梁潮,轻声问道:“潮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没想到梁潮根本就没当回事,依旧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没什么可收拾的,所用事物,军中一应俱全,只需稍稍包裹一些换洗衣物即可!”
好像梁景山也对自己这个次子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提醒道:“只是一些衣物细软吗?之前教于你的那些兵法典籍,最近可有诵读?”
“呃……”
梁潮对于父亲突然间抽查起自己的功课,显然是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闻言只能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
“放心吧,父亲!孩儿多有诵读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舅舅平日里的监督吗?”
然后话音一转,扯起了此次出征的事宜。
“只是娘亲和大哥、大嫂他们……”
梁潮迟疑了一下,接着追问道:
“把他们就这样留在郯县家中,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梁景山闻言不由的脸色一变,却没有直接回答梁潮的问题,眼神有些呆滞的凝视着外面的夜空。
良久以后,随手端起案几上的凉茶抿上一口,以缓解刚刚宴席之上灌酒所带来的朦胧醉意。
直到此时,好像才刚刚记起了梁潮的问话,轻声回答道:
“无妨,国主是不会允许你大哥他们在我领兵在外期间离开郯县的!只要我们父子能够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那么他们在国都之中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说着说着,好像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
梁景山不由得摇头一笑,继续宽慰道:
“况且你大哥也是沉着稳重之人,只要在之后的日子里能够循规蹈矩,不惹是生非,相信一定可以无事的。”
梁潮显然是不满足于父亲的解释,于是继续追问道:
“但是母亲呢?”
“按说您是常年镇守一方,大哥作为质子需要留在京中我无话可说!可是按照规矩,母亲应该是可以跟随您一起离京赴任的吧?”
梁景山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依旧纠缠于这个问题而不能自拔的次子,继续温声的解释道:
“虽然我对永儿的品德有着足够信心,但是他毕竟也才十七岁而已!恰逢此时刚刚迎娶了你大嫂,两个人都还太年轻,生活之中难免会有些疏忽和照顾不到之处,所以你的母亲才选择留下来照料一二。”
“而且咱们这一路旅途劳累,初到营陵之后又是军务繁杂,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待得经营些时日,一切安置妥当以后,再选择接她过去也不迟嘛!”
接着,梁景山明显有些迟钝,过了好大一会,才慢慢地补充道:
“只是,到时家中就只剩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