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便说,何必问!”
张贵回道。
“他说国舅爷是我大明朝的一把利剑!一把悬在我们士大夫头上的利剑,从国舅爷决定在西山搞什么工业品那一刻起,国舅爷这把利剑就出了鞘,逼得我们士大夫要么因苟利自身而死,要么因社稷而死!”
赵彦回道。
张贵指了他一下:“你选择了后者。”
赵彦道:“没错!所以,鄙人当时毅然决定毙杀孙阁老!”
赵彦说着又问:“国舅爷觉得会选择为社稷而死的人多吗?”
“很少!还不如选择‘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种死法的人多。”
张贵回道。
“好一个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国舅爷这句话讽刺得许多清流儒臣太毒了些。”
赵彦笑着说了一句,又道:“不过,国舅爷没说错,真正选择为社稷而亡的人很少,若不是国舅爷这把利剑逼着,甚至连鄙人和他袁礼卿也不会再这样做,不是谁都敢得罪整个士林。”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决定接下来让你们士林中选择为社稷奉献的人多一些。”
张贵回道。
赵彦因此问道:“国舅爷打算怎么做?”
“先办校。”
张贵回道。
赵彦问:“此言何解?”
“江南士林之公议在东林书院,所以本国舅决定就在东林旁边建一个西林书院,引导天下公议!让东林书院无路可走!”
张贵回道。
“西林书院。”
赵彦喃喃念了一遍,就问:“国舅爷打算以什么学问办西林书院,而压制东林之思想。”
“有用的学问。”
张贵回道。
“好一个有用的学问!”
赵彦素知东林文人好空谈,如今听张贵这么一说,也就顿时明白了张贵的意思,也就问道:“需要鄙人做什么吗?”
“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张贵回道。
赵彦点点头。
没多久,因午时三刻已到,赵彦便丢下令牌。
咔嚓一声。
申用嘉等被查出来罪大恶极的官绅胥吏顷刻间就被斩杀,血流成河,百姓欢呼不已。
整个浙直两地被严格进行了清丈田亩和追缴逋赋的新政,而且导致孙如游、申用嘉等官绅胥吏被杀的事,也在一批批追缴上来的漕粮被运进京时,被满朝京官们得知。
太常寺卿申用懋此时就因此痛苦万分地看着家书咬牙切齿地道:“酷吏!真正是酷吏!当诛!”
申用懋说后就看向杨涟等文官:“诸公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
“酷吏固然可恨,然根由还是在于奸臣当道!”
杨涟这时候咬牙说道。
“怎么解?”
翰林缪昌期问道。
杨涟道:“国舅爷这个祸害,先是祸害了我大明礼制,如今又祸害得我文官中出现了袁礼卿这种为个人功业而不惜视我士大夫为贼的奸臣!没有他袁礼卿这样的奸臣,在制策司蛊惑圣上,怎有赵彦这样的酷吏出现在江南,陛下又怎会让西厂下江南收税这样的圣旨出现,圣旨上又怎会冠冕堂皇的拿太祖本就不欲让外朝官主收税的祖制来赋予西厂收税于天下的权力!”
“没错!我大明现在第一奸臣就是他袁礼卿!当诛!”
申用懋道。
杨涟道:“吾欲参他!参他袁礼卿大奸似忠、狡诈机巧、骄纵傲慢、阴险残忍、勾结外戚为朋党!”
缪昌期道:“公若欲参,那请由下官来拟,一起领罪!”
杨涟因此向缪昌期拱手。
申用懋见此大喜:“公是顾命大臣,由公上疏参他袁礼卿,必能使天子震动!”
接下来,缪昌期果然替杨涟拟好了参劾袁可立的奏本,列举了袁可立的二十多条大罪,而杨涟也很快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