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天启连让叶向高这个谋身之臣活着回乡的机会也不愿意再给了。
因为叶向高这一反对,让天启有了让只知谋身的大臣也获得一个很惨的下场的想法,而以此让后面的公卿重臣们知道,不谋国只谋身不一定讨得了好,尤其是还不想让别人谋国的时候。
叶向高则在原地怔了半晌,嗫嚅数次,丢魂失魄,左偏右倒。
“臣……”
叶向高内心有些后悔刚才的言辞。
他没想到天启会这么强烈地想要恢复张居正名誉,以致于他阻止后会刺激的皇帝要赐他自缢!
他还以为只是因为张贵这么一提,天启才有了这想法的。
没办法,他不是张贵。
张贵是知道天启在历史上就急切地于天启二年恢复张居正名誉之事的。
可以说,张贵基于对历史的了解,而早就把握住了天启图治之心。
叶向高固然精明,但的确还未到彻底清除天启心思的地步,甚至还被天启好木工的表象迷惑,也就没有想过天启会不会急着恢复张居正名誉,何况他本就不想给张居正恢复名誉。
而且,张居正现在在整个大明的统治阶级内的名声还不是很好。
万历朝在倒张后,朝堂上更是忌讳提张居正。
现在离万历时期结束也才两年。
作为这个时代的人,都很难想到年轻的天启皇帝原来早就有恢复张居正名誉的心思。
叶向高承认自己又败了,再次败给了眼前这位国舅爷。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国舅张贵能瞧出皇帝早就执意要恢复张居正名誉。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叶向高现在也只能取下头上粱冠,拜在地上,乞求道:“臣有负圣恩,只请仁旨,留罪员贱命一条。”
天启未搭理。
魏忠贤向在这里的锦衣卫们喝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按旨行事!”
许多锦衣卫习惯性地看向了骆思恭。
魏忠贤见此问道:“怎么,圣上都使唤不动你们吗,这锦衣卫看来也得换换了!想必外面满将军的麾下兵丁是很愿意进锦衣卫效忠的!”
田尔耕这时候赶紧站了出来,喝令道:“愣着干嘛,照旨意行事!”
素来跟着田尔耕的一队锦衣卫走了过来,押起了叶向高。
许显纯也跟着站了出来,但因见田尔耕的人已经押起了叶向高,也就只得退了回来。
骆思恭魏忠贤三言两语就让自己锦衣卫系统分崩离析,许多人已经开始主动听从魏忠贤使唤,一时,心里更加恐慌。
叶向高是被赐自缢,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罪。
杨涟等文官这时欲替叶向高求情,而天启则在他们开口前,道:“求情者,同罪!且若尔等求一次,朕就加罪于叶向高一次!”
杨涟等见此只得闭口不言。
叶向高听了这话,万念俱灰。
他知道,他刚才阻止为张居正恢复名誉的话算是彻底触到了天启的逆鳞,以致于天子要拿自己的性命逼接下来的阁臣不敢不谋国。
这里,叶向高被田尔耕带人押下去后,天启就看向了骆思恭,嘴角浸着冷冽的笑意:“骆思恭,你好的很啊,叶向高等人,替那些谋乱逆臣说话,朕还能理解。可你怎么回事,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吗?!我大明朝何时有你这样的谏臣,也谏阻起朕来?”
骆思恭颤抖着嘴唇,哭着喊道:“内臣再也不敢了,请皇爷恕罪啊!”
“今日你敢不奉旨,是不是明日,你就敢直接带着几个锦衣卫进宫弑君?”
天启又问道。
骆思恭听到这里,当即磕头呛地:“皇爷,您这话让内臣无地自容啊!”
事实上,骆思恭也没想到张贵会搞这么一出,让皇帝得以有直接绕开锦衣卫,直接动用外部兵马实现自己意图的机会。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