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会输。
她对身上武力一向自傲,曾以为就算自己有不认路等缺点,但仅凭这一身武艺,也能跻身大明名将之列。
校长当时笑着摇头,说她这不是自信,是自负。
“你武将天赋惊人。但如你这样天赋的武将,皇上麾下太多。不说国公,就是随意一个侯爵,在全盛时刻武力都不输你。”
“改朝换代之际,正是群雄并起之时。后来者要比上你父亲那一代的璀璨,还差得远。”
常葳当时虽然接受了训斥,但心中仍旧不以为意。
虽然父亲厉害,但说和父亲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她可不信。
比如她嘴上说“我父亲曾经不如永嘉侯”,但对永嘉侯朱亮祖传言的武力值,也不是特别相信,以为事有夸大,或者有客观原因。
毕竟常葳是“将二代”,“将二代”和“将一代”切磋的机会太少。就算有机会,“将一代”要么老了,要么会让着晚辈。
此刻生死搏杀,常葳终于明白,上一代的“璀璨”。
她不由眼眶发红,忍不住咆哮:“永嘉侯!你有这等本事,轻松可光宗耀祖、惠及子孙。为何被蝇头小利所惑,走上绝路?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即便两广天高地远,也绝对能得知真相,你逃不掉的!”
朱亮祖没有回答,只是刚生出的澎湃热血又渐渐冷却。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回答什么?
……
道同蹲在地窖中数着时间,在数到与常葳约定的时间后,爬出地窖看向远方。
常葳没有回来,山上也没有燃起烟雾。
这是常葳告诉他的最危险的“传讯信号”。
常葳出发时,带着能发出红色烟雾和白色烟雾的传讯爆竹。若是前路危险,她会燃起红色烟雾,道同将回到地窖继续躲避;若是前路安全,她会燃起白色烟雾,道同朝着她靠近,节省逃跑的时间。
如果时间到了,常葳却没有燃起烟雾,那就是事态危险到她无法传讯的程度——常葳陷入了埋伏。
道同抹了一把眼泪,从地窖中牵出一头小毛驴。
这是常葳在路上村庄用野物换来的毛驴。除了毛驴之外,常葳离开前还把短火铳和一把短刀留给了道同。
常葳手中的短火铳是最先进的燧发枪,虽然道同没有接受过训练,但只发出子弹,稍稍讲解一下,道同就会使用。
短火铳和短刀可以用来吓唬边界上的普通匪徒,若见到驻扎在安南的明军,也能作为身份证明。
“我会闹出大动静,尽可能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把令牌给你,你以钦差的身份尽全力往安南跑!高举着令牌从官道跑!普通军士不敢拦你!”
“我相信六安侯和永嘉侯,绝对不敢将真相告诉麾下将士,特别是安南和广西接壤处驻扎的将士!只要我能拖住他们,你能过去的机会很大!”
道同虽是蒙古人,但在内地,他又从小读书,没有多少骑马的机会。但毛驴作为民间常见的代步工具,道同还是会骑的。
小毛驴跑向官道,不断往前冲。
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诧异的视线,还有官兵试图阻拦。
官服已经破烂的道同高举令牌,大喊:“圣上传令安南,尔等让路退下!”
或许是道同身上的破烂官袍被人认了出来,或许是不知真假的金牌令人畏惧,或许是道同的神色和声音过于凛冽,官道上的行人真的让开了一条路,让道同骑着小毛驴,一路颠簸着往安南驶去。
直到道同看到了象征着边界的栅栏时,一队军士将道同拦了下来。
道同看见那个人的长相,顿时心中痛苦万分:“李彧!”
前广东知省李彧将双手背在身后,轻蔑道:“道知县,面见上官不仅不跪,还直呼姓名。你可知罪?”
道同“呸”了一口,破口大骂:“李彧!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你与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