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对那种事的不屑,最重要的,还是他一直认为,假的就是假的,抄到头,终有一日抄无可抄,到那时候,人或许便坐蜡了。
就是今日,若不是他觉得,《三国》没了那首《临江仙》会颇为不美,他或许也不会提笔抄词,而是自己胡诌一首。
贾蓉沉默半饷,而后苦笑一声,既于湎这样想,他属实没有话说。
再推辞,就有些故作姿态了。
于湎见贾蓉默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又道:“年轻人当有冲劲,谦虚守成,那是我等老朽才该有的姿态啊。”
……
就在贾蓉同于湎说话的功夫,莫怀等相公就已经誊抄好了《临江仙》,给众宾客分发下去了。
众宾客看完,皆是口中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场中嘶声大作,就连一开始,喋喋不休的池边人,也都沉默了。
于湎环顾四周,笑着对贾蓉讲,“你看,莫要藏拙,你若是大才,他们自然会服你。”
说罢,于湎大起声来,冲着场中道:“本王欲以此《临江仙》为本诗会头魁,为《分合录》定题诗,诸
。位可有异议?”
场下人皆摇头,于湎见状,开怀大笑,而后,便取过案上酒壶,就给贾蓉倒上酒来。
他道:“如此词者,我平生所见不过尔尔,请世侄满饮此杯。”
盛情难却,再加上那酒于湎刚刚吃过,贾蓉也就没有在意。
他接着酒杯,仰头一饮。待酒刚入口,他心中便生出一股慌乱,而后,贾蓉便觉得心脑有些昏沉,口中也泛出一阵苦味来。
这酒,有问题!
贾蓉将酒卡在喉咙不咽下,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于湎,却见于湎仍是一脸笑意。
不是他,他也没有理由下毒害我。
贾蓉眼光一转,又见于湎身旁侍者此时状态不对,眼皮带青,面露苦色。
是死士!
这只三五个呼吸,贾蓉便略理清了真相,正当他要吐出口中酒时,只见那侍者脑袋一歪,嘴角溢出黑色,倒在地上,无生息了。
这状况惊动了主亭所有人,贾蓉在那侍者倒地之际,也想出了处理这事的最好办法。
他先咬破舌头,让酒液混合着血液,而后也一口喷出,再脑袋一歪,就倒向一旁。
若说刚才侍者倒地是惊动了主亭中众人,那现在贾蓉倒地则是惊动了在场的所有宾客。
只见所有人都慌乱起来,有的起身、有的观望、那些池边人更是转身就往外跑。
于湎也被这状况搞懵了,不过他毕竟也是经见过大事的,只三两个呼吸的功夫,便镇定下来。
他一声大喝,“府卫何在!”
瞬时,便有近百花白着头发的府兵从角落走出,将所有人团团围住。那些出状况便溜走的人,也被府兵一一逼了回来。
待到场面控制住,于湎伏身摸了摸贾蓉鼻息,见贾蓉呼吸尚且沉稳,他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怒火也稍稍降了些。
他起身道:“事出紧急,还请诸位在此停留,待查清楚,本王一一上门赔罪。”
说完,他又对着左右道:“莫怀,你进宫向陛下奏明此事,宋清,快去请太医,剩下人,跟我一起,送寿乡伯回宁府。”
于湎说完,便将贾蓉抱起,往府门走去。
走到一半,于湎突又想起什么,咬牙切齿,回头冲莫怀道:“给陛下说,这事同十五年前,很像。”
贾蓉虽吃了毒酒,但却吃的不多,此时虽然难受,却还不至于昏迷。
他是装晕的,现在装晕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一来,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性命之危,二来,他也可以从漩涡中撤离出来,观望观望是谁要害他,三来,出了这事,乾明帝、忠顺亲王都要给他个交代,跟他有仇的那些人,要倒霉了。
……
这几日,贾蓉虽没去锦衣卫衙门,可梁宽也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