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士开好方子后便准备离去,临走,又叮嘱了林载贽,说道:“你母亲日常饮食不可过粗、刺激、油腻。如干饭、香料、大肉等,万万不可沾染。最好以清鸡汤、鸡子、羊乳等用之。”
林载贽点头称是。
张友士嘱托完后,便出了门。林载贽在房中照料林母,贾蓉、冯紫英也一起出门了。待走到院中,张友士正要上车,贾蓉上前小声问道:“先生也无能为力吗?”
张友士叹了口气,开口道:“小友能问出这个问题,相必也看出来了。胃气已绝,人力如何更改,我也只能让其不受罪罢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冯紫英一脸震惊,忙问道:“如此说来,这病根本没治好,这可怎么行,岂不是欺骗人。”
“公子爷,此话说的对也不对。那林母本就无力回天,她忍饥挨饿是活一年,吃我的药,虽说无法根治,但起码不受饥饿之苦。说不得还能多续上一段时日。”张友士有些苦涩的开口,医者仁心,他也想治好病人,可人力终有尽时。
冯紫英听完,也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左右我也不通医理。”说完,又对着贾蓉挤了挤眼,开口道:“蓉弟,我那亲兵去寻张先生的路上,为我收了两坛好酒。今日午时,福香楼。载贽要照顾母亲,我便不邀请他了,可蓉弟你却是一定要来赏脸啊。”
“一定,一定。”贾蓉抱拳回道。
冯紫英和张友士走后不久,门吏便把取回的药送了过来。贾蓉想到这几日门吏跑腿倒也辛苦,又随手赏了其二两银子吃酒,那门吏自然又是一阵感恩戴德。
药到了,林载贽便为母煮药,贾蓉随口说了冯紫英中午请吃酒的事。林载贽想到,为他母亲的病情,冯紫英也是出了大力的,于是表示,他中午也要一起去,去了道声谢再回来照顾母亲。
贾蓉听完笑骂了林载贽一句。
“都是爽快人,做甚么姿态。老老实实照顾你母亲便是。你去了又走,岂不比不去更让人难堪。”
听完贾蓉的话,林载贽才知他考虑的差了,很是羞愧,连忙拱手道歉。
贾蓉摆了摆手,示意无事,然后便去了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