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仓促结婚,张海强的房子装修的很简单。处理了一下墙面和地面,包了门窗套,买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厨具,就住了进来。只有门窗上贴着的喜字和屋里悬着的彩色拉花,提示给旁人这是一间新婚的婚房。
景宁没有做饭的习惯,厨房里冰箱上的塑料封膜都原封未动。里面除了几盒酸奶,肉菜的影子都没有。结婚后没过几天两人就回老家,然后接着去旅游,屋里还像结婚当天那样的凌乱。地上零星落着彩喷留下的碎末,几个撒了气的气球蔫蔫的躲在角落里,茶几上十几个茶杯散乱着,里面的茶水早就干了,有的茶叶已经开始发霉。沙发上扔着几件景宁换下来的大红礼服,不远处的餐桌上吃剩下的早饭还摆在那里,盛油条的塑料袋被夜风一吹,沙沙作响。
张海强苦笑一下,景宁这个大小姐,自小锦衣玉食,家里家外都有人照顾,到现在也没学会收拾家。这一点他在出租屋里就领教过了,那次自己出去几天,景宁就把屋里搞的像遭了抢劫一样凌乱。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景宁不收拾那就他自己收拾。干点家务又累不死人,谁让自己娶了个这样的老婆呢?
问题是老婆人呢?下午给景宁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要陪云勇吃饭,景宁也没说她要出门啊?
现在张海强知道景宁是有工作的,龙宫大酒店里当大堂经理仅仅是玩票,干着玩儿的。她毕业后家里就通过关系把她安排进区国土局,只是她嫌工作枯燥乏味,请了长期病假。
张海强曾感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工作,景宁却弃之如敝履不懂得珍惜。不过这世道就是如此,人比人气死人,景家关系深厚,就算景宁一天班不上,国土局依然每月按时足额的给她发工资,劳保福利年节礼,都一样不落的送到她家里。
旅游回来的路上,景宁说过回来后她准备开始上班,难道今天就去了?可现在快十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张海强给景宁打电话,原来跑回娘家蹭饭吃了。张海强听景宁母亲在旁边数落她,结了婚也不学着做饭,哪像个过日子的样子?
“那我过去接你吧。”新婚的两个人,自然一晚也不想分开。
“你喝酒了,就别开车了。我在家睡一晚吧。”景宁懒洋洋的说。
“不行,我去接你。”张海强坚持。刚结婚就一个人跑回娘家,容易让她娘家人产生误会。
只用二十多分钟,张海强就赶到景宁家的四层小楼楼下。虽然是晚上过来,但张海强依然在路边买了点水果,景家不会缺这点水果,但他不想空着手登门。
景世才显然也刚进门,喝的红扑扑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问张海强:“这么晚怎么跑过来了?景宁呢?”
张海强笑着说:“在楼上,我就是来接她的。”
景世才抬头,景宁从楼上正往下走,他忙问:“什么时候上班?我跟你曾叔已经说好了,你随时回去都行。”
景宁一脸的不耐烦,嘟着嘴没搭腔。张海强怕景世才难堪,连忙替景宁回答:“休息几天就去,下个礼拜吧。”
景宁母亲边下楼边说:“宁宁不想上班就别勉强,海强,你们刚结婚,你多陪陪宁宁,别跟某些人一样,成天在外面喝酒。”
景世才的脸更红了,往沙发上一靠,端起茶杯不说话了。
景宁还在那磨蹭,就听到她母亲在旁边说:“赶紧回去吧,没事儿别往回跑了。好好学着做点家务,多跟你嫂子学着点,别再像个疯丫头似的没心没肺了。”
景宁结婚了便了却她母亲最大的一桩心事,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现在成了她母亲唯一的希望。
朱文杰听了张海强的通报,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长舒一口气,说:“兄弟,谢谢你了。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张海强淡然的说:“什么人情不人情,是云勇根本没打算真的罚咱们公司。如果真的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