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下一个温柔乡,更是不在乎他。顶多买了栋房子把他安置进去,再找个阿姨照顾他。
他就像个多余的人,夹在中间格格不入。
起初还会时不时地被抱去演个戏,走个过场,后来直接过场都不走了,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就完事。
他们不管他,偏还各种要求他,逼着他学这个,做那个,家教老师也是一个接一个。
他反抗过,第一次把家教老师吓跑后,甚至还幼稚地以为扳回了一场。
结果第二天醒来,就被向东远的保镖锁在房间里。不给吃不给喝,逼着他认错。
偏偏向亦脾气倔,死活不认,就这样被关了两天。
那时候他十岁,向老爷子已经去世半年了,没了庇护,他挣扎不得,接受无能。
自那次教训之后,便乖乖收起獠牙,戴上面具努力扮演起他们想要的那个工具孩子。
然后在该出现的时候就亮个相,比如暑假的那个聚会。
“是不是觉得我小时候很可怜?”向亦目光落在吕思思身上,嘴角弯着,仿佛刚才说的那些经历只是别人的故事。
吕思思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这样,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酸疼得厉害。
她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总能在向亦身上看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落寞了,因为也许那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不会。”吕思思看着他,轻轻摇头,“那个勇敢的向亦很可爱。”
向亦嘴角的笑肉眼可见地僵硬,眼神一暗,铺天盖地的情绪从眼底漫上来,像是决了堤似的。
他极快地偏头掩饰过去,明明想要故作沉静,一开口,嗓音却沙哑得不像话:“姐姐,我今天十八岁了。”
吕思思错愕了下,“今天是你生日?”
刚才向东远不是说的下个月吗?
向亦知道她的疑问,回想起刚才向东远的话,他脸色沉了沉,解释道:“户口簿上写错了月份,他们就以那个为准,只有我自己记得。”
吕思思听得鼻子一酸,对向亦的心疼又添了几分。
“姐姐你怎么了?”
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向亦探头凑过来问,撞见她眼角的泪,当即脸色一变,慌了。
他手忙脚乱地伸手给她擦,但又不知该用手掌还是手背,于是伸出来那只手就那样悬在半空。
吕思思被他的笨拙模样逗得破涕而笑,按下面前的手,“我没事,你干嘛呢?”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把这些说给你听的。”向亦嘴角下垂,委屈巴巴的。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吕思思整理好情绪,抬头的瞬间无意看到落地窗外有几个小孩在玩烟花。
她顿了下,旋即灵光一闪,转身把向亦从沙发上拉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向亦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被她带着走,“去哪?”
吕思思神秘一笑,“去给你补个五颜六色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