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不知怎地,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这气氛过于尴尬,宁景行的眼神过于惊喜,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被风吹走的发丝,僵硬转身:“好像不是很方便,我先回家了,打扰了。”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宁景行单手拉住叶芷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带着她走进了屋。
屋子里很乱,客厅还放着一个宝宝爬栏,到处都是儿童玩具。
叶芷在堆满了瓶瓶罐罐的餐桌上看到了一罐奶粉。
宁景行察觉到叶芷的目光,摸着后脑勺略带不好意思的说:“买的急,还没来得及收拾。”
“我那边好像是砸过墙的,所以你刚才上药的时候,我看到了。”叶芷垂着头解释,“你还要上药吗?。”
宁景行看了眼叶芷小巧的脚趾和脚上穿着的毛绒绒拖鞋,带着她穿过杂乱的客餐厅和玄关,往主卧里走。
叶芷走得很慢,直到她看到摆着婴儿床的主卧,惊道:“你住这儿?”
“没事,我带了床品,待会我重新铺一下。”宁景行比划了一下,“这个婴儿床我明天喊家政公司来处理。”
房间里不通风,秋老虎闷热逼人,让人浑身燥热。
年轻男人火力旺,叶芷才感觉背部沁出了细汗,宁景行额头的汗珠已经在往下滑落了。
他左右找了一下,从床头柜拿起了空调遥控器。
空调呼哧呼哧转动了两下,吹出了灼热的风。
宁景行调了半天,空调的挡板开了关,关了又开,他暗骂了一声,把空调遥控器丢了回去。
“算了,先上药吧。”他暗骂了一声,从床头柜拿起云南白药喷雾,自然地脱去了睡袍的上衣。
睡袍松松垮垮地系在他的腰间。
他肩膀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房间里闷热又潮湿,前房主好像没有爱惜过这套房子,顶灯的灯罩内满是蚊虫的印痕,灯光都有些昏暗。
宁景行的上身好看的像石膏的雕塑。
叶芷刻意摆脱掉气氛里那股黏腻感,拿起瓶身快速摇晃:“坐下。”
宁景行听话的坐在床沿,他侧过身子,将肩胛骨上大片的淤青展示给叶芷看。
叶芷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她还是第一次见宁景行身上有如此大片的淤青。
外人看着他桀骜不羁,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娇气。
大一寒假那年,他去玩滑雪时摔到了,在朋友面前一声不吭,医生上药时连连夸他疼痛耐受度高。
结果到大半夜,药效退去,他实在忍不住,打电话过来跟她诉苦,叶芷打着哈欠笑他:“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在电话那头不自然的说:“小爷的脸只能在你一个人面前丢。”
所以分手后,还是有什么不经意的改变了。
回忆总是不经意间闪现,搅得心思猝不及防。
叶芷闷闷地帮他喷上喷雾,熟练地将掌心搓热,贴上他布满喷雾的后背。
叶问鹤每天都固定时间练功,淤青和受伤更是习以为常,是以叶芷也练出了一手按摩技巧。
她的手柔滑又温热,如一条游鱼般划过宁景行的后背,呛鼻的药味弥散在房间中,她的大拇指些微用力,在淤青周围轻轻打圈。
宁景行的皮肤极白,白皙细腻,青紫色的淤青在他的背上十分扎眼。
他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回头想说话,被叶芷轻轻拍肩膀的动作制止了:“别动。”
他脸上布满汗珠,额角渗透出密集的冷汗,他咬牙承受着药力传入皮肤的灼烧疼痛。
叶芷给他上完药,把他腰间的浴袍拎了上来,示意他赶紧穿上衣服。
宁景行瘪了瘪嘴,拿着毛巾擦去额间的汗:“我这肌肉,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了好看,我练了好久呢。”
“……”
叶芷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