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的话以及她十分笃定的神色,给宋佳雯和郑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在这时,出去应对太守府来人的郑墨岩也回来了。
郑夫人仔细瞧了瞧儿子的面色,看他一脸轻松,也跟着松了口气,问道,“官府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郑墨岩摇头,看到苏锦绣在,先是同她打了招呼,才说,“太守大人听说了外头的消息,不清楚是哪个廪生,所以才派人来问个究竟。看来咱们的这位太守大人,是很看好宁修的。”
他的后半句话,显然是对苏锦绣说的。
众人听到这话,方才明白过来,外头只传了说先前住在郑家的秀才公得了疾病,可去岁院试的头名,也借住在郑家,这就说得通了。
按说苏锦绣与赵含章和离了,赵宁修的前程如何,与她就没什么干系了。可郑墨岩却不这么认为,他与宋佳雯一样,觉得这两人肯定是因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分开的,光看苏锦绣愿意抚养那赵含章的幼妹便可知一二了。
果不然,听到他的话,苏锦绣白皙如玉的脸上露出个动人的浅笑。“他能奔到什么前程,全凭自己的造化。”话虽如此,可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与有荣焉。
几人说着话,郑墨岩便也得知了苏锦绣此行的目的。
“据我所知,吴家五姑娘自小跟在吴三金身边,生意上的门道懂得极多,可以说是吴三金一手培养出来,如今吴家的木材、布匹和茶叶生意,都是这位五姑娘在打理。”他问道,“锦绣商号当真是决定要与吴家做生意吗?”
吴清莹欣然应约,肯定不止是因为想尝一尝苏锦绣的手艺,想和锦绣商号谈生意才是真的。
“送上门的生意,若是价钱合适,做又何妨?”苏锦绣笑。
郑夫人听得迷糊,不知道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到了吴家五姑娘的身上,可她知道,自家与吴家是这云州城生意场上的对手。
这锦绣商号是借了郑家的力,才在云州城铺开名声的,才短短几个时日,居然要一脚踢开他们,与吴家合作?
想到这里,郑夫人看苏锦绣的目光难免带出一丝哀怨和疑惑,像极了委屈巴巴地姑娘望向弃他而去的负心汉。
苏锦绣哪里会不清楚郑夫人心中所想,笑了声,说道,“伯母无需担心,锦绣商号和郑氏商号一定是彼此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我与吴家的生意,不会损伤丝毫郑家的利益,相反,若是生意谈成了,吴家卖给我的货,还得从郑家的商路走,其中获利,你们亦能分上一些。”
若当真如此,在云州地界上,原本与郑家平起平坐的吴家,无形中就低了他们一等,这话郑夫人听得心中舒畅,脸色回暖,甚至还坦诚道,“方才是我想岔了,我就说,你也不像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
“那还要多谢伯母信任。”苏锦绣笑了笑,“其实这事儿郑伯父出发前往京城前,我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他是支持的,而且私下里还给我说了不少吴家生意上的事儿。”
郑家在云州的生意已经无人能出其右,郑老爷如今最看重的,当然是京城定国公府原先留下的那一批关系网,和吴家的竞争已经不是顶顶要紧的了,更何况,生意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是锦绣商号能把吴家的生意谈下来,对他们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对郑氏商号以后抢占京城的市场也十分有利。
郑墨岩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笑道,“你和我爹两个人,倒是眼光长远得很。”
“要不怎么你爹成了云州城的首富呢。”苏锦绣笑了笑,开玩笑似的给自己脸上贴了个金,“借你吉言,我觉着,距离我成为女首富的日子,可能不远了。”
除了太守府来人问话之外,客死异乡的秀才公这事儿似乎没有再引起什么大的风波,除了城里许多原本打算趁着春光正好赶赴京城的学子再三打点行装,给自己的行囊里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