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晖言语真切,宋砚修真就被她吊起了胃口,内心对于这件非自己就无法做成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他竖起耳朵,身体有些向着白语晖倾斜。
这些小动作他自己没有发现,可是白语晖能看到。
她有些好笑地望着宋砚修,
“朕要你替朕主持朝政。”
白语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宋砚修听完后当场就惊地跪在地上,
“请陛下收回成命,砚修不过后宫一介愚人,这能堪此重任?”
宋砚修的冷汗直流,跪下后,在白语晖看不到的脸上落下,渗进眼睛里,宋砚修也不敢眨一下。
他在宫里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网络,帮助他收集信息和操纵一些事情的发生。
可是这些都做得极为隐蔽,白语晖不可能发现端倪。
但是倘若真的被她知道了,恐怕不仅他自己要身首异处,恐怕连自己的家族也要遭殃。
他跪在地上,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但白语晖完全没有那样的意思,她是很认真的邀请。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走到宋砚修的面前,
这次,她没有伸手将他扶起了,而是坐下来,和宋砚修平视。
“宋砚修,你是朕的皇夫,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
朕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而是认真地希望你能替朕将国家暂时管理好。”
她伸出手,将宋砚修的脸抬起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眼里是不解和紧张,一个眼里是信任和柔情。
“你是我的皇夫,”
白语晖不再用“朕”来自称,而是像一对平民妻夫那样,简单而真挚。
“你是我生同衾,死同椁的丈夫。
我现在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家里的事你来做主,
你母亲,肖瑜度,顾老,都会帮衬着你,你只要做出最后的决断就好。”
宋砚修咽了口唾沫,眼眶突然有些微红。
他想象不到一个能把白棋必败之势转为攻势,能凭借自己的聪慧解决国家灾难的皇帝,对他说,
“我的国家,就是你的家,那是我们的天下。”
“陛下……”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就不怕宋家一家独大吗?”
是啊,这是他想知道的,
作为宋家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监视器,皇帝怎么能安心让他做决断呢?
白语晖不以为意,从袖口中掏出玉玺。
“这个,朕交由你来保管,你的意思,即为朕的旨意。
至于宋家,你不必害怕,三大家族是三足鼎立的状态,不会一家独大的。”
本身让三大家族辅助朝政就是作为掣肘,让三方互相拉扯,不要做出过于偏袒的决定。
宋砚修颤颤巍巍地接过玉玺,
玉玺很重,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腾飞的龙,它不会被这块玉束缚,它要飞向空中。
好像他也可以这样自由地飞去想去的地方。
“宋砚修,你其实很想要自由吧,朕知道的,等朕回来,要送你一份礼物,朕相信你会喜欢的。
但是在朕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那些十万火急你无法决断的事情,让羽檄文书送到朕的军营里,你不要担这个责任。”
这样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私心了。
宋砚修听得出来,只是他不懂为什么。
不过白语晖不想听他的问题了,她说,
“朕累了,今日在你这里歇息,明日会有人来叫朕,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白语晖打着哈欠就进入了宋砚修的寝宫。
单调,简约,清丽。
这些词就是他的卧室。
白语晖去睡了,她真的很累。
今日散朝后,她将三大家族的肖老,宋老,顾老都叫在一起,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