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又摆出那幅顺从温良的模样,言语中似乎是在撒娇,表示出一种对女皇的亲昵和信任。
可是这能迷惑得了旁人,却迷惑不了白语晖。
她拉着宋砚修的手,和他一同坐到了宽大的禅椅上。
两人是第一次挨得如此近,宋砚修面上不显,但内心的心跳已经有些加速。
“宋砚修,朕明日就要离开了,你可还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吗?”
女人的目光在夜色和烛火跳动的温暖下显得有些温柔,宋砚修一时无法分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妾身……”
宋砚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语晖打断了。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轻柔的回忆。
“你若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倒也正常,毕竟朕总是把你当成一个宋家监视朕的工具。”
听到白语晖这样直白的话语,宋砚修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白语晖谈起自己这样的身份,虽然这个身份这已经是大家都默认的了。
还好白语晖也没打算听他说,所以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也不过是一个和朕一样的孩子罢了。
从出生起就在一个华美而精致的鸟笼里长大,成年后,就被送到另一个更华丽的笼子。
你到底有多累啊,囚鸟。”
宋砚修的笑脸有些绷不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白语晖今夜要和自己说这些,这极为反常。
更可怕的是,他有些真的从白语晖身上感受到一股惺惺相惜。
这太危险了,
宋砚修在心里想,他不能落入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了。
“陛下说的什么,妾身听不太懂,但您一定很辛苦了。
明日早上就要赶往边境了吧,陛下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言下之意,竟是有些要赶人走。
白语晖知道,宋砚修有些怕了,怕她敏锐到可以洞穿一切的观察力。
所以她露出一个明明知道你在说谎,但是我不揭穿你的笑容。
宋砚修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宋砚修,朕为什么到今夜,出征前一晚来找你,你知道吗?”
宋砚修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的白语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懦弱的女皇了,他看不懂,也看不透她了。
“因为朕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来做。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了,也只有你有资格做,朕也只能放心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