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人经历了一次无比漫长的治疗过程,此人整个气场污糟不堪,是自己最为不屑的那种人,但是他的任务是帮助那些深陷泥沼,失了本心的人重新清洗自己,只能瞪大双眼,打开耳朵敞开心扉,认真的聆听。
在那个喧闹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人立在市场一角,半天没有动弹,除了维持基本生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呼吸以外,他的眼耳鼻和所有的专注力都扑到了远处那一群围成一团的人身上了,他们在看一块美得出神入化的蛋面,货主中介和几个买家吵得不可开交,一边在谈,另有一人在催促:
“看完了没有,看完给我看看。”
“还没有……”
“看了半小时了还没完啊……”
“我先谈的。”
“你们价格又没谈拢,又没封这个料子。”
“懂不懂规矩,我们还在看。”
“谈了半天谈不拢没有封就该给别人看,浪费大家时间……”
“就你时间宝贵,哪个不是大老远过来看货谈货的,我先谈的,谈个三天三夜又怎样?我放弃了才能轮到你。”
道理和规矩虽是如此,但那挑衅的话语,欠扁的面部表情,加上“三天三夜”这种令人沮丧的煎熬的加持,瞬间激怒了排在第二号的买家,他抡着拳头,挥了过去……
那摆放着绝世美玉的桌面变成了惨烈的修罗场。
“哎呀,别打啦,找蛋面啊……”一个声音从桌底传来。
一群人蜂拥而至,场面乱成一团……
几个维护治安的警察迅速反应,鸣枪示警。
枪声和叫喊声响成一片。
那滚落在地的绿色宝石闪着绿光,被乱七八糟的人形影子挡来挡去,貌耶突看到那绿光用一种不愿委身于他人的眼光看着自己,他紧紧捏着拳头,就要把手心抠出血印了,想象着自己像巴巴爸爸一样伸出手来,延长,再延长,捡到散落在地的蛋面,转身离去……
正想得入神,一个人在背后拍了他的肩膀:
“在想什么呐,这么入神,刚在耳边喊你都没反应,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大炮在耳边轰都听不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出现在他身后,穿着浑身泛着“我很旧”的军装,身体挺着板正,蹬着一双帆布鞋,两鬓头发花白,国字脸上满是一股冷峻利索的味道。
“岩苗,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啦。”
“今天休假,来市场转转,你也知道,就靠当兵那点钱,怎么够。” 岩苗微摇了摇头,挨着貌耶突旁边坐了下来。
“听说又升官啦?” 貌耶突看着好久不见的朋友,递过去一支烟,两个人热烈的攀谈起来。
“哎,运气还算好吧,手底下管着二十几个人。”
“那还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上次跟那帮该死的家伙交战,枪忽然卡壳了,头盔上次坏了也没带,要不是我刚好趴在那两颗大树后面,我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我死了是没什么,我年幼的儿子,我那身体不好的老母亲怎么办?现在这么乱,他们靠什么生活。那点阵亡抚恤金,只进不出,也撑不到我儿子成年,难道又要我儿子跟我一样扛枪打仗吗。” 岩苗掐灭了手里的半支烟,眼里满是忧愁的望着远方。
“怎么还用着那把老枪吗,这么多年了也没换一把,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貌耶突皱起眉头,看着老朋友的眼里满是担忧。
“是啊,那次过去我去申请补领,军需处说现在是困难时期,已经好久没有补给了,连我们每个月补贴的那点钱也是好不容易卖了点东西换来的。” 岩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起“卖了点东西”这句话的。
貌耶突看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岩苗和自己年纪相当,五十多岁的年纪,孩子本该长大,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中自在翱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