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样的拿下来,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她仰起头,仔细打量着西拓昂: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很多东西会烟消云散,但是没想到,越是想要忘记的东西,却越是记得清楚,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一两件错事,欠别人的,也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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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猩红的火光和炸裂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他忽然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名战友朝他冲了过来,嘴里喊着什么,他顿时失去了意识,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只感觉自己忽然变得轻飘飘的,被人抬着在某个崎岖的山路中上上下下的颠簸,像那次在战场上受伤,战友们抬着他翻山越岭的来到医院一样。
周遭又冷又安静,他无法动弹,残存的意识让他知道自己在一间清冷的病房里,医疗设备发出的规律的滴答声,消炎药和其他药物苦涩酸臭的味道混杂着透过他的毛孔发散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药水的气味。
他感觉旁边有人谈话,开始是小声的讨论,然后变成了激烈的争吵,因为那人太过激动剧烈的大声说话,那迸发出的巨大能量在空气中急切的震动传播,声波撞击到墙上,再反弹回来猛烈的敲击着自己胸腔。
“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方案了,中途再更改,很是被动,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不是吗,不拼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呢?……这跟你们扛枪打仗是一个道理,我不想放弃……”
“我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和资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采用的这个方法,临时要变成另外一种方式,恐怕……很难接受,如果你们不能采取我们的建议,我还是坚持我们的……”
是两个医生在讨论他的病情的治疗方案,在他们眼里,他是一个不能动失去了意识的危重病人,但是在他的世界,他能清楚的接受外界的信号,捕捉声音和气味,并把它们链接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个世界在眼里的光影才逐渐清晰,他又清楚的看到了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
就像现在……
老妇人的脸被映成了红色,西拓昂看到她在一片倒塌的房屋前,在那片火光尽头不停的抹着眼泪,泪水被那片火光蒸腾成雾气,他正张口要问,老妇人却消失在那片雾气尽头。就像那天早上,自己刚睁开眼一般无二的景致,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闷热潮湿,雾气弥漫,一株细细的翠绿的嫩芽正在破土而出。四周异常安静,让这个村子看起来更加的诡谲可怕。
他依稀记得老妇人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很努力啦,我们都看到了……”
他追到刚才阿婆放下东西的地方,奇怪的是,眼看着她搬了那么多东西,但是他却一件也没看到,那块石头长满了青苔,周遭一片荒芜,只有一片新鲜的被翻动的痕迹,搬开一个草垛,露出一片平整的木板,打开木板,一截阴暗潮湿的楼梯显露在眼前,一股夹杂着人味的怪异的气味从里面翻滚而出,他有些犹豫的踏了下去,步伐缓慢又迟疑。
他顺着楼梯摸下去,触摸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记号,心底的那一股紧张的情愫顿时烟消云散,心情顿时变得松快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几个人影涌动,他们起身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和他年纪身高差不多的小伙子一脸惊喜的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
“阳旭!晃荡了那么久,终于记得回来了,还好,你还记得怎么回来,我们又可以团聚了。”
他在幽暗的光下仔细的打量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这个“朋友”,他直觉得脑袋发懵:
“他是谁,他喊的名字明明不是我,可是为什么我又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那个孩子,还有引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