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可算找到你啦,当时我就说了,那里你不能去。你就是不听。”那声慈祥略带沙哑的嗓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情不自禁的跟着老人的步伐朝前走去,老人家手里吆着车,嘴里又絮絮叨叨的咕哝着:
“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也是……你要走,谁能拦得住你啊,眼睛看东西清楚吗,听得清我说话吗?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光能倒回,那么有一些错就不会再犯了……”老人家伸手要去抚摸他的头,然后又愣在那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停住了话头。
西拓昂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面容慈祥的老人的轮廓,那光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她晦暗色泽的脸上皱纹横生,仿佛经历了异常多的苦痛和不幸,她的右手小拇指缺失,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戒指。似要把缺失的小拇指的位置填充起来。那道耀眼的绿光闪过,他被这诱人的光泽吸引,仔细的端详起这个戒指,他看得越发入迷,就再也挪不开眼了,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块石头吗,天然的翡翠每一块都那么的与众不同,他太熟悉那块料子的质地和色泽了。
端详得越久,都不用拿那戒指上手,他几乎就能确定,那就是他要找的那块料子。
跟自己小刀上那颗蛋面出自同一块石头的绝无仅有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蛋面。
金阿婆显然察觉到了他盯着自己手上的这个戒指,她毫不避讳的抬起手来,仔细摩挲端详,眼底露出一股自豪骄傲满足的神色:
“漂亮吧,我开出的这块石头啊,真的是前所未有,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盯着看的,只是可惜啊 ,另外那半块料子由于战乱,弄丢了,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
西拓昂简直要怀疑所听到的,这,这不是自己家的石头吗,不是自己父亲一直想要找到的那半块石头吗,他正要问,金阿婆暗暗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十八年了,真是难为你了,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本来这块料子谁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一般,被丢在墙角好些年,而我那段时间又特别倒霉,手里也没什么钱了。刚好有熟客想要找个戒面,我也不想放过这个挣钱的机会,就到货主家去碰碰运气,他拿出好些个表现极好的石头,我都只能看看没法下手,我手里没钱啊,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因为病毒侵扰,料子出的不多,我只好去翻他之前的料子,在他说垃圾堆的那里面,发现了这块石头,上面的蟒带绕着石头一圈,很多人看不到那蟒带上若隐若现的松花。沾了水打灯看,颜色有点发暗,我当时想,堵这个水头也是好的。我当下就跟货主谈好了价格,准备筹好了钱过两天就去取,可谁知道,就在我筹钱的那两天,就有个多手多脚的人把那料子开了个口子,这下好了,这块料子成了表现极好的抢手货,连平时都不参与的人都要跑进来分一杯羹。”
“那原本是属于我的料子啊,手上的这个都美的不可方物,那么另一半料子开出来的蛋面,那得有多美啊,可惜啊,太可惜了……”金阿婆眼里充满着遗憾和惋惜,很快那眼神又开始明朗起来,她又喃喃自语道:
“哎,其实,再漂亮啊,也就是块石头,能拥有这么一个蛋面,我也该知足了,阳旭啊,你都不知道,为了得到这蛋面,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你原本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金阿婆对他说着,又好像在对自己说,眼里有一种沉甸甸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
眼前这个阿婆和老父亲说的话如出一辙,他又感觉自己的记忆一阵混乱,“这是属于自己家的料子……”这句话一阵阵的回旋在脑海里,震得自己耳膜嗡嗡直响。
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与面前这个妇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他想要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对于“陌生人”他一贯很谨慎。
老人把车子推到一块空地前,坐下,再把小车上的东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