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既然决定走上这条鲜血铺就的路,就不该妄想不牺牲。
夏明昭后悔,明明可以一力降十会,却依旧存着侥幸之心,放任楼轶他们继续留在危险的帝都城。
不过,这世上最没用的是眼泪,最白搭的是后悔,既然走到这一步,无法改变过去,就只能尽力弥补过错。
她摆了摆手,招来玄甲卫,下令道:
“全数潜入城,伺机救出他们!”
玄甲卫点点头,悄然而去。
与此同时,城墙上也来了一个人,他是姜华城留在皇宫的暗卫,此人在姜相耳边轻轻道:
“主子,成了。”
“好!”
姜华城简单问询了一下事情经过,心里大喜,眉毛上扬,满脸笑意。
见状,一直未从开口说话的楼轶眉毛一挑,朗声道:
“林将军,我猜,你的副指挥使之位保不住了,你信不信?”
“此话怎讲?”
摇头草的定义是左右逢源、摇摆不定。
林荃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他只是长期习惯了听从上司的命令,而没有学会自己独立思考。
所以,他才会一方面不想效忠而向大长公主靠拢,一方面又因为姜华城几句话而犹豫不决。
也正是因为他的犹豫不决,错过了打开城门的最好时机,造成如今两方对峙的局面。
是的,夏明昭因为楼轶等人的安危,不敢立刻攻城,同样,姜华城也因为不想死而努力拖着时间。
现在,姜华城觉得自己要赢了。
确实,林荃还没等到楼轶的回答,就先等到了从皇宫内出来的传旨内侍。
此内侍是原是观澜宫的总管,也就是姜思澜的绝对心腹,他似模似样地展开手中的圣旨:
“禁卫军、神武军、羽林卫听令,从即日起,由首相姜华城暂代三军总指挥使一职,尔等悉数听命于他,不得有误!另,太后有令,宣副统领林荃入宫觐见!”
“太后?”
大宁文臣武将体系泾渭分明,林荃还没从姜华城染指兵权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一更意外的字眼,不由愕然:
“何来的太后?”
“陛下突发重疾,身体大不适,需静养,但国不可一日无主事者,故陛下己亲自拟旨传位于新皇,并册封贵妃娘娘为仁德太后,太尉高俭等一干朝堂重臣已于今日入宫听旨并拜见新皇,林将军,请吧!”
姜华城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句,文字游戏玩的很溜。
他说得很大声,且理直气壮,又有宫里来的诏书为证,不光是林荃,在场的士兵竟都有些相信了。
偏偏这时,楼轶一手拦下林荃,很是抱歉地说:
“不好意思,本驸马还是把某些人想的太善良了,本以为林将军挡了某些人的路,但这么多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最多也只是丢掉官职,没想到某些人竟直接心狠到要林将军入宫送死呀!”
“什么意思?”
林荃心里其实已经听明白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下意识地急需证明自己猜错了的答案。
可楼轶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新皇还在襁褓之中,如何能下旨!”
对呀!
皇长子还是个奶娃娃,连话都不会说,下个毛的旨意,这圣旨必定出自太子贵妃之手!
而贵妃又是姜华城的亲生女儿,再结合之前驸马爷所说陛下已经身亡,以及姜华城一介文臣统领三支禁卫军的事实。
林荃背脊一寒,整颗心跌到了谷里,手脚冰凉。
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侧头一看,一直保持沉默的覃程对他微微摆手,示意他不可进宫。
楼轶则再接再厉对姜华城发难:
“某些人想让林将军入宫送死,然后一手掌握三支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