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本帅再问一遍,你是否真的宁愿死,也要忠于通敌卖国,陷害良臣的夏明诚,万死亦不悔?”
“……”
“本帅耐心有限,可一可二不可三,你……”
“我降!”
守将怂了。
他以为他可以忠君铁胆,在死亡面前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当他直面大长公主冷冽的目光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还是怕死的。
怕为了一个自己都不认同的君王,憋屈地英年早逝。
活着多好啊。
哪怕卑微地活着,也好过小命玩完。
他眼一闭,沉声吼道:
“开城门!”
“殿下,某不是因为赞同殿下的伐天之举而开城门,而是不愿鸡蛋碰石头、不忍同室操戈,不想让这片土地染上血。”
在夏明昭率领大军离开玉门镇之际,守将苦涩地说了这么一段话。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夏明昭都没有杀他,所以他活了下来。
“昭昭,其实这样的软骨头,可以杀一杀以作威慎的。”
楼轶伤势没好全,躺在马车上当吉祥物。
夏明昭目不斜视,语气冰冷:
“既然是软骨头,杀了又有何用?浪费时间,浪费表情。”
“呃,昭昭准备今日便兵临帝都城么?”
被怼了,楼轶摸着鼻子转移话题。
他从小生长于繁华帝都,对于权谋天生在行,可他从来没上过战场,也从来没见过夏明昭在战场上发威的模样。
哪怕是两人已经互相交心,只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就能成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但他还是表示,对这样夏明昭感到很陌生。
夏明昭才不管他陌不陌生。
对于行兵打仗,夏明昭有自己的坚持和策略,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她一甩马鞭:
“没错,今日必须兵临帝都城,你顾好自己,别乱跑!”
……
“陛下,陛下不好了,木将军降了,大开城门放……放逆贼过了玉门镇,不出两个时辰,逆贼便能兵临城下了。”
富寿气喘吁吁地从前庭跑到后宫,将这个坏消息带到夏明诚面前。
夏明诚大怒,手上的茶杯一摔:
“可恶,木家当诛九族!”
“呃,木家的九族在帝都城之外,眼下……”
富寿很想说,眼下就算是想将人家九族全诛,可以也没办法出去诛了。
但为了皇帝主子的小心脏着想,他忍住了后半句话没说。
其实不说,并不代表夏明诚猜不到。
他觉得憋屈极了,胡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神仙丸,揉了揉发疼发胀的额头问:
“哈齐尔顿可有消息传来?”
富寿摇摇头。
“各州府接过勤王令后,可有动作?”
富寿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