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姓罗,家住南城平安巷,此去江淮贩卖丝绸……”
覃程递过一套户籍文书,匆匆解释了一下户主的家庭背景,然后,咧开嘴笑道:
“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线来信了,殿下初战大捷!”
“当真?消息准确么?”
楼轶又惊又喜,脸上泛起了红光。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让人都有些不敢信。
覃程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忍不住怼他一句:
“废话,自然当真,这可是从大理城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军报,岂能作假?”
“先生厉害啊!军报还没抵达夏明诚案前,你就已经知道了?”
“我早说过,闲职有闲职的好处,大把时间发展人脉,监天司戌星使这个职位低是低了点,往上发展可能没那么顺畅,往下发展却无往不利。”
覃程有些自得,抚须淡笑:
“更何况咱们手里不差钱,买通一两个驿站的信使,提前打听一点消息,再简单不过了!”
“先生果然高明,那帝都的事儿便全权交给先生操劳了。还麻烦先生,帮我多多照看楼府和顾家。”
“那是自然,义不容辞!”
覃程点点头,无比感慨地长叹道:
“殿下能在短时间内就取得大捷,想必一定花费了不少苦功,好在,这一次她得胜归来便可以君临天下……”
“先生且慢,咱们之前计划的没这么快吧!时机还不成熟……”
楼轶打断覃程的话,结果又被覃程反过来打断:
“时机瞬息万变,无需瞻前顾后那么多。”
“你要她拥兵逼宫?我反对!先不说逼宫有违大义,单从兵权论,岭南的兵不是她的嫡系,未必会随她来帝都。”
楼轶失声喝此,并耐心解释道:
“咱们有证据在手,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何必如此着急冒险?待闹鬼事件进一步发酵,待夏明诚和姜华城彻底对立,咱们再动手,不更稳妥么?”
“这还不是赖你?为了救一个糟老头,生生把底牌都摆到姜思澜面前,她没有怀孕,姜华城又怎会与夏明诚真正翻脸?别说什么夏明城心眼小让姜华城替罪的话,他会找替罪羊,姜华城那个老狐狸就不会?崔家那个眼高手低的二傻子,简直就是个现成的替罪羊。”
覃程激动起来,语速很快,噼里啪啦一顿炮轰:
“再说了,是不是嫡系有何紧要,咱们殿下有能力,有声望,我保证殿下在岭南再胜三场,整个镇南军都会成为她的追随者。到时,遍布十州的西北旧部再出兵拥护,整个大宁的战力都掌握在殿下手中,谁人敢不服?”
“就算不服,他也得心里憋着!”
覃程越说越激动,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具体是从大长公主赏识他的才华开始,还是从大长公主平定西北开始的,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牢记一个念想:
大长公主给了他一展才华的舞台,他便要将整个天下当做回赠。
然而楼轶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天下不是单靠武力就能夺得的,你有没有想过,昭昭若真率兵逼宫,将致顾老将军于何地?他们可是人质,你都完全不顾他们的生死吗?还有,你预料错了一点,姜思澜不会将他假孕的事情告知姜华城。她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女人,不会敞开心胸信任任何一个人,包括她的父亲。更不会让自己陷入无利用价值的那一步。所以,姜华城还是会和夏明诚君臣反目,咱们还是可以坐等渔翁之利。”
“你着急殿下的安全,我着急时不可待,咱们各有各的急切,各有各的想法,那便分成乾坤两个计划吧!”
覃程并不灰心,他平静地看了楼轶一眼,说:
“到时候请殿下令夺便是!倒是你……你瘦成这个样子,连我都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