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轶镇定自然的面容下,心里头放起了烟花。
没错。
他心里头太高兴了,比烟花还绚烂。
因为,他做梦都没有猜到,先帝是夏明诚合同姜华城父女俩下毒害死的,且证据确凿。
这真是天降好消息啊!
因为长兄之死,他对姜华城父女俩的恨意从未消散过,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能力与对方抗衡,才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
而他对夏明诚,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没有一分把握都敢与覃程合谋,现在有了这么多底牌,自然可以顺顺当当把夏明诚从皇帝宝座上拉下来,千刀万剐。
谁让他唆使走狗陷害昭昭,还对昭昭下寒毒?他该死!
思及此,楼轶的眼底闪过一道杀意腾腾的寒光,冰寒彻骨。
因为大家都在想事情,且秋夜寒凉,夏明昭和夏允?都没有注意到楼轶的目光。
夏允?还在锲而不舍地游说夏明昭:
“小昭,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哩,就算你不想报仇,可这也是你父皇临终前留下的遗旨……”
“是么?”
夏明昭淡淡一笑,挑眉上扬,锐利的眼神中毫不掩饰锋芒,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夏允?的眼睛,一字一动地说:
“明人不说暗话,皇叔,你此次来,可是特来劝我谋逆的?”
“呃……”
谋逆,这两个字,可以在心里想,可以偷偷做,但说出来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夏允?再一次语塞。
而听到这两个字从夏明昭嘴巴里说出来,楼轶的心里却如同触电般,深深颤栗,头皮发麻,乃至于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汗毛都根根竖起。
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他只知道,自己很兴奋很紧张,比当初覃程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更反应过激。
谋逆,就是要谋逆!
我盼这一天好久了,我想这一天好久了!
楼轶心里头在呐喊!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长兄遇害身亡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头就埋了一颗谋逆的种子。
他恨老奸巨猾的姜华城,他恨不择手段的夏明诚,他恨蛇蝎心肠的姜思澜。
相比起这三人,他更恨为美色而忘师恩的先太子,更恨明知真相却偏袒太子的先帝。
确切说了,他恨高高在上且腐朽不堪的皇权。
这颗谋逆的种子,一直深埋在他心里,在遇到夏明昭之后,就如同沐浴春风雨露般,迅速生根发芽,茁壮长大。
他欣赏夏明昭的能力和品性。
他爱极了夏明昭以天下为公的胸怀。
他心疼夏明昭的遭遇,不甘夏明昭的才干被埋没。
他认为,夏明昭才是最适合坐在龙椅上的人。
当他心悅夏明昭之后,他更想把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她。
别的男人送心中人礼物,送首饰衣裳、送金银财宝,到了楼轶这,直接送一个皇位。
不得不说,一个大写的牛!
他想送且敢送,二话不说便和覃程先斩后奏谋划开来,但他最怕夏明昭不肯收。
目前来看,夏明昭确实是不肯收。
可楼轶会放弃么?
答案自然是否认的。
他轻轻插了一句:
“谋逆?昭昭这么说就错了,皇叔不是劝你谋逆,而是拨乱反正。皇位本就不该是夏明诚的,他夺位手段狠毒,能力平庸,取他而代之,只在于你想还是不想。”
“驸马说的没错,小昭,你之心愿是天下太平,夏明诚显然不会支持你这个宏愿,反而会成为你实现愿望的绊脚石,取他而代之,何乐而不为呢?”
得了楼轶的相助,夏允?也开始晓之以情,他说:
“夏明诚不是个仁君。于公,他能力稀疏平常,不容贤能;于私,他不孝不悌;咱们有暗龙卫在手,杀他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