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身为一国之相,任期间疏忽堤坝加固,犯下失职大错,以致于老天示警,降祸于民,请陛下罢相以平息上苍愤怒,贬老臣为庶民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至于赈灾,已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罪臣斗胆,请陛下速速另择贤能。”
姜华域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同是千年聊斋的老狐狸们立马就真相了:好你个姜华城,一招以退为进,既推诿了苦差事又拍了龙屁,学到了!
夏明诚则拍案而起,眉开眼笑:
“允!”
……
“姜华城这步棋走得着实高明!”
朝中议事还在继续,楼轶先收到了姜相被贬为庶民的消息,因为,夏明诚当场就迫不及待下了圣旨,并张贴于城门口,且八百里加急通报天下。
珍味阁己有食客正在大骂姜华城,当然,也有明眼人对于此事表以怀疑态度。
甭管他人怎么看怎么说,楼轶对姜老狐狸的政治敏锐性和审时度势的手段很是佩服,忍不住感慨道:
“姜华城能从一介五品小官爬到宰相的位置,果然是有真本事,也是真圆滑!他此番主动替夏明诚担了骂名,夏明诚必定欠他一个大人情,日后更视他为心腹倚重之梁。更高明的是,他此举退位避灾,恰好能光明正大推开赈灾这个烫手山芋。我敢打赌,此时朝堂上那些个大臣肯定都在有样学样推包袱。”
“呵呵,灾民眼巴巴盼粮食,朝堂上却忙着推包袱,多可笑!”
覃程旋转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笑了笑,明显笑意不达眼底。
他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笑意更深了些:
“帝都也下雨了,想必夏明诚看到这雨点儿,心情绝对算不上好吧!对了,洛城传来消息,辽南州的水患无大碍,灾民都妥善安顿好了。江淮江阴陇左三府因有准备亦无洪祸之灾,你准备的那些粮食,什么时候运走?”
“此事不急!”
楼轶摆摆手:
“咱们的粮食不多,只能救急,无法照抚所有灾民,先看看朝中的赈灾方案再说。若主持赈灾的是个实干派,或许还用不上我那些粗杂粮。”
“实干派于大宁朝堂中,可谓是凤毛麟角,或许一个都没有,不像咱们在西北时,殿下主张实干,故而底下人全是……等等,你千万别让殿下主动请缨去赈灾啊!此时夏明诚因为那个上天降罪的谣言,心里头正敏感着,殿下一番好心主动请缨,恐怕夏明诚不会这么认为。咱们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忙活了一个多月,足够问心无愧,实在不必去触夏明诚的霉头!”
覃程太了解自家殿下了,忍不住叮嘱楼轶。
楼轶点点头:
“确实如此!不过,先生可能多虑了!前几日我才与昭昭聊起此事,她说她不擅河工水利,也不便出帝都城,故并未打算亲自去灾区,遥控指挥就很好。”
“殿下不打算去?可若有人把这个包袱甩给殿下呢?”
覃程很难放下心,紧锁着眉头说:
“纵观朝堂上下,还能找出一个比姜华城更适合去赈灾的人,那就非殿下莫属了!殿下身份高、名望重、武力出众且有掌政经验……”
“如果包袱扔过来,那咱们就接下!主动请缨和被动任职是两码事,主动请缨会遭来夏明诚猜忌,被动他还能说什么?”
楼轶很是乐观,并笑道:
“再者,主持赈灾虽是个苦差事,可若办得漂亮,名声自然更上一层楼,于昭昭日后有益!而且,昭昭久待帝都也厌了,刚好趁机出去转一圈,呵呵。”
“你别高兴的太早,依我估计,这件事情应该落不到殿下头上。夏明诚防备咱们殿下像防贼一样,就算有人甩包袱,他也不会应允。而且,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都不赞同殿下接下这个苦差事,毕竟,灾区人多繁杂,情绪激动,且涉及到钱粮,极其容易被某些人下绊子。细数历朝历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