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轶瞥了瞥嘴,对谭二货邀功的姿态很是看不惯,更讨厌某战与自家昭昭有说有笑的嘴脸。
但看到夏明昭正听得兴起,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又不好明着赶谭战走。
此时,正好楼婉捶着腰进来,他眼前一亮,连忙挥手招呼妹妹:
“婉婉,快来,我有事找你!”
“兄长何事找我?”
楼婉来此,本就是想找兄长交账,自然从善于流走到楼轶这边,只不过她态度很不好:
“有话快说,我很累!”
“呃,这几天辛苦你了,昭昭这会该药浴了,麻烦你去提醒她一下,有外人在,用词婉转点!”
“要你说?”
公主嫂嫂不擅理家,诸多琐事都是兄长楼轶处理,忙不过来,就抓自家亲妹妹当苦力。
楼婉这几天累惨了,活了二十年都没这么累过,自然态度恶劣。
不过,她毕竟不是任性的小女生了,态度虽恶劣,但脚步却很诚实地走向夏明昭。
谭战远远看见楼婉过来了,他素来不喜欢与女子接触,便主动让开,屁颠屁颠跑到楼轶身边,没话找话地问:
“你妹妹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你都还没回去,她怎么非得回去?”
对于这位天天缠着自家妻子不放的损友,楼轶直接开怼。
谭战非常习惯这种被怼的模式,他挠了挠头:
“咱们是兄弟嘛!”
“切!我姓楼,你姓谭,婉婉姓楼!哪个亲哪个疏,不用我详细解释一遍吧!”
楼轶免费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半开玩笑地说:“莫非你还想跟我姓楼?”
“呃,那……那倒是不用!”
谭战讪讪一笑。
看着连轴转了好日的好友,脸上疲态满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怼回去,而是话题一转,抱怨起自己的父亲:
“你说我爹奇不奇怪?以前吧,总是把我当烂泥一样,动则训斥,时不时请家法开揍,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他的耻辱。自从进了神武军之后,他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不但没骂我了,还夸我是他的好儿子,这次更主动让我来帮你的忙!”
“人之常情罢了!”
“你别为他遮掩!他呀!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看殿下不好惹,想巴结一番!说到底,还是殿下威风,当年我跟你混的时候,我爹可没少骂我乱交狐朋狗友!”
谭战是个直性子,损人而不自知。
等看到楼轶面色明显不好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又转变话题:
“哎哎哎,比起我爹,那个崔世子更奇怪,亏他今天还敢来!外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以为他是个受害者,咱们不门清么?子墨,你今天怎么没把他直接轰出去?”
“急什么?没见他带了三车礼物吗?公主府也没有隔夜粮,送上门的好处,有拿白不拿!”
楼轶似笑非笑地摸了摸下巴,完美演绎了财迷的形象。
谭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恨声道:
“你也忒没出息了,一点点礼物而已!反正我不管,你财迷,我视金钱如粪土,过两天我就找人把他揍一顿,先收点利息!”
“不必你找人!”
楼轶狡猾一笑,淡淡地说: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别给我打草惊蛇。放心,礼物我要拿,人也会收拾,先让他轻松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再和他算账,点本带息我一厘都不会少。”
驸马爷的“算账”,就是崔世子在某个喝完花酒后的冬夜中,失足摔进冰湖中,落下终身瘫痪的恶疾。
但谭战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怂友有多狠,他的印象中,楼轶是个笑容和善亲切的大胖子,苟得很。
二十多年来,得过且过混日子,从不惹事生非,还经常息事宁人。
他嘀咕道:
“你会有个什么狗屁主张?子墨,我可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