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现在翅膀硬了!”
楼轶瞪着妹妹,试图挽回身为兄长的威风,噼里啪啦发难:
“那我问你,库房可清点了?账本对了没?中秋节礼备好了没有,该置办的东西有没有去采买妥当?菜单可定拟好,现在还未过国丧期,中秋席面也不能有荤腥哦!”
“都准备好了呀!”
楼夫人多年礼佛,楼府的中馈一贯是由楼婉主持,管家理事她熟练得很,面对兄长的质问,她得意扬扬地昂起头:
“哼哼,我忙前忙后好几天,吃顿饭不过分吧!”
“自是应该,劳烦婉婉了!”
没等楼轶作声,夏明昭先说话了。
夏明昭最不善于处理琐事,一向嫌麻烦,她是真的很感激楼婉,眸子里全是笑意。
楼婉更得意了,大摇大摆坐在楼轶对面看他笑话,还故意说: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省得某些人总是嫌我吃白饭!”
某些人白了她一眼,终归是不好在下逐客令,任凭这个“妹妹牌”大灯泡杵在这发光发亮。
这时,初五匆匆跑进来,面色颇有些古怪地说:
“殿下,公子,姜大人求见!”
“哪个姜大人?”
夏明昭随口问了一句,楼轶则明显手下动作一顿,竖起耳朵。
初五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他觉得好笑但不敢笑,挤眉弄眼地回答:
“是礼部侍郎中姜慕北大人求见,他说听闻殿下旧疾发作,特来送药。”
“他来送哪门子药?”
楼轶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且阴冷,怪声道:
“殿下的旧疾都发作个把月了,现在都快好了,他才来送药,真是不知所谓!”
“殿下,兄长,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
来人是姜家大郎,姜慕北。
楼婉的心里砰砰乱跳,听到自家兄长语气不善,她更是心乱如麻,主动揽下待客的活。
而且不等楼轶和夏明昭应承,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
姜慕北身着月白色长袍,外披一件黑色薄氅,乌发如墨,唇红肤白,因为下着绵绵细雨的缘故,他撑了一把天青色油纸伞。
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无瑕,如同水墨画中临世的神祗,只是他的眉间有几分郁色,却不显讨人嫌,反而平添了几分忧郁的故事感。
楼婉不禁看得呆了,脚步缓了下来,乃至默言不动。
直到守门的玄甲卫将拜帖递给她,她才反应过来,仔细理了理衣裳,以最从容的姿态走向他:
“姜大人!”
“殿……咦,你是……”
今日与父亲喝茶,姜慕北郁闷得很,原本以为又要煎熬半天,没想到父亲却破例差他给大长公主送药。
可把他高兴坏了!
要知道,自从他上次做出当街拦大长公主车驾得蠢事之后,父亲姜华城就对他下了死命令,不许他以任何理由去找夏明昭,否则父亲姜华城便将他逐出姜家,并休了他的母亲,另娶娇妻再生个儿子。
姜慕北没有遗传到姜家的狐狸血脉,所以他并不知道父亲只是吓唬他,于是便生生按捺自己的渴望,乖乖守住自己的心,守住自己的腿。
这会,他怀着期待且忐忑的心情,站在公主府门口发呆,听到一个女声喊自己的名号,他还以为是夏明昭亲自出迎,高高兴兴地抬起头,却看到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笑容瞬间凝固。
其实,楼婉的容貌是极为出众的,延续了楼育庭的优良血脉,书卷气十足且淡雅高洁。
但奈何姜慕北见过的女子太多,根本记不住谁是谁,他努力回想,好不容易才从记忆中对坐入号,神色寡淡地行了个礼:
“楼小姐安好!”
多悲哀!
爱慕了整个青春华年,对方却差点忘了自己的存在。
楼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