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宁仁帝登基之后,渐渐撕下“深情”人设,光明正大地宠爱年轻妃嫔,一堆堆的美人往后宫塞。
这女人多了,自然少不了宫斗。
目前来说,姜思澜处于常胜之势,可她见了太多宫斗失败者的惨烈下场,越发觉得皇上的宠爱太过于虚无缥缈,当真是靠不住。
后宫女子如浮萍,谈情说爱伤心又伤身,渴望帝王恩,还不如自己生个孩子傍身。
她惨然一笑:
“父亲,可能女儿没有当母亲的命!”
“瞎说,你别急,这事急不得,为父会帮你想办法。”
姜华城是个男子,纵然心机智商都不低,也无法切身体会女儿怀不上孩子的焦灼,安慰了女儿几句,便匆匆离宫回府。
……
八月初一,是皇后娘娘出殡之。
或许是为了出气,又或许是为了人设,宁仁帝选了同一天将刘家流放,停灵七七四十九日的皇后棺椁落入皇陵后,易家也被拉到菜市口行刑。
神武军全军出动“送行”,如果他们脸上的笑容不那么灿烂的话,易家人可能会走得更从容些。
珍味阁的雅舍里,脱下孝服的楼轶正在品尝新菜,他一口汤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嘴上油汪汪,脸上笑眯眯,仿佛外面的喧嚣和哭嚎都是优美的背景音乐,令他胃口大开。
正午时辰到,他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易凌珂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假惺惺地叹息道:
“君子报仇,只争朝夕,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地府报道,古人诚不欺我!不过,还是便宜他了,死得这般痛快,若是能够千刀万剐,我这心里的愉悦感应该会更多些!”
“公子说的是!”
初二附和了一句,颇有些意犹未尽:
“多亏了公子计策无双,可惜属下拉跨,准备的手段还没来得及实施。”
“无妨,总归不会浪费,还有一个崔超恺等着收拾!不过,时间上可以缓缓,避开这个风头再说。”
“属下明白!主恶己伏诛,从凶亦不能放过!”
“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具体时间你看着办,我该回去了,殿下的腿疾刚好些,按摩不能停!”
说着,楼轶慢条慢理抹去嘴上的油渍,施施然走了。
同一时间,琅琊苑楼上雅间里,姜华城带着儿子正在品茶,他亲手洗壶注水,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他的儿子也没发现,正虚心求教:
“父亲,易尚书就这么落幕了,儿子记得他平时交游广阔、好友众多,关系经营得非常好,儿子不明白,为何这次朝中大臣纷纷递刀致他于死地?”
“户部尚书之职是块大肥肉,摸一把,都能满手流油!”
姜华城得意一笑,给儿子一点提示。
然而,姜慕北更迷茫了:
“这二者有什么关系么?”
“呵呵,当然有关系!正因为是肥肉,人人都想吃一口,只不过平时易尚书会做人,舍得把利益分摊出去,又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大家都没敢妄念。如今,他遭儿女拖累,被神武军抓住痛脚,死咬着不放,大家自然起了心思!”
“父亲的意思是说,朝臣们是想拉易尚书下马,自己取而代之?他们那么多人,就一个位置,怎么分?”
“你呀,看问题还是太浅了!易尚书在位,大家都没有希望,而易尚书一旦挪开位置,大家都有机会了!不用分,各凭手段既可争一争。”
姜华城给儿子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长地笑道:
“这官场就好比独木桥,千军万马都抢着过,凡事都靠一个“争”字,只要能争取一线希望,才有晋升的可能,得罪一个易尚书,又有什么要紧的!”
“官场太可怕了!”
父亲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姜慕北感慨的同时,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