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战,唱歌跳舞是什么鬼?
有这么开心吗?
有这么自信吗?
攻了一个晚上没攻下宁远关,他们凭什么还有心情唱歌跳舞?
除非……
除非他们有必胜的把握!
夏明昭越想越难过,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自己明知道结果,却没能阻止这场战争。
更恨的是,战争打响了,幕后的推手是谁,依旧是个谜。
“殿下快看!”
一个大队长突地尖叫出声,像是见了鬼一样。
夏明昭连忙起身,快步走过去,只见一队铁骑从安远城的方向策马而来,尘土滚滚。
是援兵到了?
她先是一喜,随即,一颗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金色的朝阳下,来兵衣着杂乱,白巾裹头,手里拎着弯刀,嘴里喊着叽里呱啦的胡语。
领兵之人长得极高极壮,比朱大猛还高半个头,那胳膊比夏明昭的腰还粗。
他年近四十,粗眉厚唇,脸上没有胡虏标志性的大胡子,看上去颇为英武。
“尉迟勇,他是西胡王尉迟勇!”
有老兵惊呼:
“尉迟勇是上任王的第七子,他勇猛过人,力大如牛。而且,他曾潜伏大宁十年,学习汉家兵法。自从他上任后,一直在收复西北各部族,足有五年没有大举进攻宁远关,怎么……”
“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从安远城的方向来。”
前后夹击,困局已定!
宁远关总共就只有两道城墙。
北边的城墙是铁铸雄关,对敌胡虏。
南边的城墙主要对内,收个关税登个记什么的,标准的样子货。
现如今,尉迟勇居然率领万余骑兵从安远城方向而来,这般大队人马,走到哪都黑压压的一片,是如何混到后方的?
宁远关?不可能!
安远城?也不可能!
这两座城关,都位于荒岭之中,天险重重,小支的斥候探子能偷渡,马匹绝对无法翻越。
那就只剩下西原城了!
西原城有西南北三座城门,分别驻兵五万,而东边和胶州临界,有着天险白水河……
明白了!
这个西胡王尉迟勇,兵法学得不错,性格也能忍。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纵横连串,谋夺今儿这一战。
大军偷渡,收买内奸,暗夜下毒,再里应外合……
身处死局,夏明昭反而平静了。
无它,唯死战尔!
她冷声下令:
“罪孽营听令,但凡能喘气的,都跟本公主去杀敌。好听的话本公主不多说,反正,避战是死路一条,迎战反而有一半的机会活下去。秦都尉,你率一千士卒,死守宁远关主城墙。此战,你要是能活下来,昨夜的渎职之罪,本公主既往不咎。朱大猛,从今日起,你就是罪孽营的都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