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末将去!”
一晌贪杯,差点城破。
秦都尉自责得咬碎了下唇,他单膝跪地,恳求道:
“末将自请出城杀敌,请殿下务必保重自身,坚守城墙,等待援军!”
“你的战力不足平常三成,出城迎战就是送死,不允!”
“殿下……”
被夏明昭拒绝,秦都尉还是不死心。
但夏明昭没时间和他啰嗦,冷声下令:
“不必多说,秦都尉,这是军令!”
“是!末将……末~将~领~命~”
公主殿下亲自出城赴险,秦都尉身为守将,却因宿醉而不得不窝在城墙上,这让他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鼻子一酸,怒吼道:
“啊啊啊~该死的胡虏狗,老子和你们拼了!”
“拼了,拼了!”
疲惫的困军勉强被激起一丝士气。
夏明昭下了城楼,穿过内城,来到南关城门上,她看向尉迟勇。
心里想着,要不要来个趁其不备的斩首行动。
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对敌,尉迟勇刚好也同时看过来,他的目光凌厉狠恶,如扑食鹰隼,又好比狩猎的豺狼。
他咧嘴上场,抽出腰间镶着骷髅头的弯刀,指向夏明昭,仰天狂笑:
“儿郎们!看,那就是大宁朝最尊贵的公主,哈哈,是咱们的新女奴!”
“嗬,嗬,嗬!”
“女奴,新女奴!”
寒光闪闪的马刀,在阳光上挥舞,让人头皮发凉。
而胡虏那饿狼般的眼神,更是让人恶心干呕。
几乎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强烈的征服欲,往往失败者更渴望征服。
胡虏在顾家手里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心里早就憋满了火。
如果能够征服一个高贵的公主,那滋味……真是爽翻天了。
所以,胡虏们兴奋了,沸腾了,一个个舔着舌头,叽里呱啦说着下流话。
夏明昭微微半眯着眼,平生第一次展现出属于公主的尊贵,她冷笑:
“哼,尉迟勇,你们西胡是靠嘴巴征战沙场吗?女奴,想得倒美,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
“主辱臣死!兄弟们,誓死保护殿下!”
胡虏的污言废语,夏明昭没生气。
却令罪孽营的糙汉们异常愤怒,与公主的身份无关,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子,都不允许别人侮辱身边的女子。
朱大猛挥舞着手臂,用他那高音炮的嗓门带头大喊。
其余人也争先大喊:
“誓死保护殿下!”
“殿下,待会让我先冲,老子要宰了尉迟勇的狗头。”
“策马痛饮胡虏血,哈哈,老子要拼命了!”
“酸秀才,就你有命拼不成?在老子面前,你就是个弟弟,待我乖乖躲哥哥屁股后面!”
“匹夫之勇,不值一提!”
“哈哈……”
战场永远是神奇之地。
往往很怕死的人,到了战场上,也能激起心中豪情,胆子大得嗷嗷叫。
不过,大宁兵士的叫嚣,在尉迟勇眼中就是个笑话。
他刚刚奇袭了安远城,正处于热血上头的状态,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按照约定,他带兵冲进安远城,趁乱杀了大宁朝太子,就可以退入胶州回西胡。
之后,自然有人会将他所要的钱粮双手奉上!
不过,他堂堂西胡大王,一代枭雄,区区钱粮怎么可能满足他?
他要的是整个西北!
夺下宁远关,从此,安远城和西原城就是他嘴边上的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大宁朝的皇族是真心的蠢啊!
弱得像白斩鸡一样,打不过就玩阴谋诡计,请外敌来杀自家的人。
他们难道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