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不是说屁股决定脑袋吗,他朱五六这就用上了。
今晚是他,别人客气也不好使,他是要当里长的,必须以身作则勇往直前冲到第一线。
且除了今晚,以后的每晚他都会来,不是轮值是慰问,要带着吃食带着水,过来看看和当值的人握握手唠唠嗑。
最好是把他们心里想的都唠出来。
所以,晚上周欢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制作出来一份排班表挨家挨户的都贴在家里头。
有些人加不识字的就在他们名字上面画个星星,意思就是那天晚上当值。
别让人家忘了当值,他朱五六希望大家为了好日子都能够自觉起来。
有了值班表,他也好知道该带点啥吃的,譬如孙大壮你不给他吃你就和他说周欢在家又倒腾什么呢,那他就很高兴了,一晚上就很兴奋,两颗眼珠子滴溜圆的不带困乏的。
还有大旺爱喝汤,冬天没过就整点萝卜汤补补,等开春天暖了就喝点菠菜汤也好。
就这么几件事,一切准备就绪,只一人在朱五六眼里成了问题户。
「“三德子平时都喜欢啥?”
朱五六刚下了夜班转眼就见今晚上的排班表上李正德三个字跃然纸上。
扒拉口饭就冲周欢问东问西,周欢头上扎着沉甸甸的丸子头,抬一次都很费劲。
这古代的男人女人除非是守孝,不然不让轻易剪头发,那是要受罚的。
脖子以上千斤重,还得抬眼回答朱五六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周欢瘪瘪嘴:“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俩不是走的挺近的吗?”
“谁和他走的近了?!拢共就说过两回话,还没你们接触的多。”
一大一小互相瞪眼,朱五路喝了一口稀粥,剩下半碗被孙佩芳剜了一眼,“就剩点福根了,怎么现在浑身毛病还多起来了。”
见人要收走,朱五六当即拦下,拿出了水囊把没有几粒米的稀粥小心翼翼的灌了进去。
“干啥?你这上床了还要挂脖子上喝呀。”
孙佩芳话音刚落,边上的小辈们都笑出了声来。
周欢一个没忍住,张嘴喷了小满一脸,“啊哈哈哈哈哈哈……”
朱五六也不知道怎么的,不解释了,忽然觉得自己很高大和这些平民解释不了。
等到了晚上,朱五六家里回来人了他就出来送温暖来啦。
“三德子?”
李正德正在车上恍恍惚惚,险些一个瞌睡打过去又被惊醒了过来,“朱大叔……”
手中的火把凑近了孩子的脸,朱五六心里别扭了一下。
这孩子长得不难看,就是不大方。
说一句话就容易脸红,一直红到脖子上那种,不论男女。
不过这些朱五六都不在乎,他开始自说自话。
“长夜漫漫你没和俺们逃过难,没经历过在外面成宿成宿不能睡的日子。
第一宿不习惯吧?
瞧你穿的还行,你娘给你整的这身行头还凑合,呆在车里也不能多冷了。
但我看你这身边没个吃食没个水的,这晚上你怎么熬啊?”
李正德狭促道:“我嫂子来给送过,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不行,这一宿呢你这身子骨熬不过去,后半夜比前半夜难熬,你娘你嫂子她们都是女流之辈过不来,你爹腿脚又不好也不能照顾着你。
你以后就得自己照顾自己知道不?
嘿嘿,傻样吧……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经验,来,把这水囊拿去使。”
李正德两手搓着裤线不敢伸出去,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不合适,我是给你家干活的,咋还能要你家东西。”
“啧!我说让你拿着就拿着!”朱五六抓起李正德的手塞了进去,不许拒绝,拒绝就是不给他面子。
“拿好咯,这里面是稀粥,我也就给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