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哥这么一点,乔雅南觉得两个人是得避避嫌,欲找个由头先撤。
沈怀信先一步开了口:“过几日女子书院正式授课了,想去看看吗?”
乔雅南有点想去,记忆中对书院唯一的印象,只有一次修成忘带了东西时她帮忙送去,可那回也只进了大门,她想看看古代的学样是怎样的。
可想想眼下的情况,她又摇了头:“算了,本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不多这一事。”
“那日知府大人要过去,我们可以和他一道,再仗势一回。”
听着这蛊惑的话,乔雅南刚按捺下的心又骚动起来:“知府大人能同意?对你会有坏影响吗?”
“这点事,不值一提。”沈怀信的目的就是和雅南出双入对,见她意动赶紧再接再厉:“你不好奇先生们都教女学子们些什么吗?”
乔雅南之所以想去书院看看就是好奇这个,她想比比看,到底是古人念书比较痛苦,还是现代人念书比较痛苦。
“那……去?”
沈怀信笑了:“嗯,去。”
“之前童沛瑜还用这事引诱我来着,说只要我愿意成为他的妾室,就给我一个女子书院的名额。”乔雅南嗤笑一声:“他当我傻子好糊弄,人家学院能收一个妾室为学生?那些娇女们能愿意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做同窗?”
说起这人沈怀信就心底生暗火,打定主意回屋就要给爹写信,请他帮忙加快把这个案子复核了,而且这案子
在皇上那挂号了的,皇上定也会痛快的批复。
不想说这事,但又不想放人走,沈怀信看她一眼,将放在心上几日的事道出:“小舅说你送了一桩买卖给他,他应允将作坊设在常信县,他还说你留了一桩买卖在手,也是要放在常信县的。”
“范东家的话说得定没有这么好听。”乔雅南毫不客气的拆穿,把玩着袖口笑道:“在我看来,一地县令是不是做得好,无外乎百姓是不是安居乐业,遇上天灾时应对得如何,若有人祸,处理又是否恰当,再之后,就是收成,市税等等这些。其他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市税这一项我能出些力。有这两桩买卖在,你便可将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沈怀信心里甜得如同筑了个蜜巢,那蜜汁源源不绝的从巢中流出,甜得他再品不出其他滋味。
雅南看着好说话,可真要走入她心里却极不易。在桂花里这许久,迄今为止,让她放在心里的估计也只得乔二叔一家和兴叔一家,最多再加一个何叔。
这般为他谋算,可见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
“世家子任官,家中会为其准备幕僚,护卫,长随,小厮,仆妇,丫鬟。可我外放,爹却并未为我派幕僚,你可知为何?”
乔雅南想了想:“想考验你?”
沈怀信摇摇头:“爹说:政事有我,民事有你,足矣。”
“令尊也,也太看得起我了。”被这么高看,乔雅南吓
得都有些结巴。别人这么说没什么,总归有各种各样的意思在内。可说这话的人是沈散培,那个在她看来九条尾巴都不止的神人,她都不知为什么对方一直这么高看自己。
“爹这辈子还不曾看错人。”沈怀信终于再次找到机会握住她的手:“所以你别慌。爹说你可以,那你肯定就是可以的,不用担心做得不好被人看轻。而且我们才这般年纪,就算犯错无可厚非。爹说了,只要我们没有谋反的心思,其他错事他都兜得住。”
“他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一颗心本来还在荡秋千,可听着这话乔雅南又忍不住笑,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下,手被握得更紧后就放弃了,谈恋爱嘛,她也想牵小手手。
“不是我,是我们。”沈怀信见她笑了,便也跟着笑:“爹以前常抱怨我为何不像其他家的子女那般犯错,让他这个长辈当得全无存在感。我步入仕途他最开心,觉得他这个长辈终于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