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
往年今日,除了上山砍树捡柴火无其他事可做,可今年今日的桂花里却显得格外生机勃勃,谁见着谁都含着股暗暗兴奋的劲,脸上的笑容更是鲜活。
见着匆匆走过的乔家二郎,众人纷纷热情的打着招呼。
乔二叔顾不上多说,挥了挥手就往大丫头家赶。
乔雅南正伏案写着什么,听着二叔来了便道:“二叔你等我下,我这马上好。”
“不着急。”
乔二叔进了对面屋里,笑着对起身问好的修成道:“温书呢?”
“是。”乔修成把椅子往他面前移了移:“二叔坐。”
“不坐了,就和你说几句话。”乔二叔打量这间屋子,自打送儿子过来后他还是头一回进来,看着多了不少东西,但是整整齐齐,看着就不是自家那混小子能做的事。
“修善性子野,也坐不住,你看着他哪里做得不对的就提点提点他,他服气你,你说的他听得进去。”乔二叔温声道:“我就识得几个简单的字,教不了他什么,他其实很想你能教教他,只是屁大点年纪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面子,自觉年长于你开不了这个口,我这个做爹的不要面子,替他来拜托拜托你。”
“二叔您别这么说,他是我兄弟,只要他愿意学,我都会教的。”
“你是好孩子。”乔二叔拍拍他肩膀:“乔家有你和你姐姐是我们全族的福气。”
“二叔你这话怎么不当着我的面夸。”乔雅南笑嘻嘻的走过来:“害我差点没听着。”
“我想省着点夸不行?”乔二叔转过身瞪她,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乔雅南早吃定这个最早对他们姐弟好的亲人,笑意半点没落下:“修善昨儿还被我收拾了,他回来没告状?”
“半个字没提。”乔二叔顿时来劲了:“快说说,怎么收拾他的?流猫尿没有?”
“您真是亲爹。”乔雅南笑得不行:“不拾掇自己的东西,晚上不漱口不洗脸就往被子里钻,一页字不是越写越好,反而越写越差,一看就是急着完成任务,这种态度他不挨抽谁挨抽。你问问修成以前敢不敢这样,别说书院的先生了,我娘就能打得他手心肿得拿不了筷子。”
乔修成不认:“我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你才挨过母亲的打。”
“我这是打个比方!”看着别开头去偷笑的二叔,乔雅南哼了一声:“我挨打怎么了,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揍别人。”
有道理得让人无法反驳。
乔二叔轻咳一声让自己严肃起来:“打得好,以后要是他还这样你狠狠收拾他,要能把他抽出出息来二叔才谢谢你。”
“那我就奉命打人了。”乔雅南转身欲走,想到什么又停下:“修成,年前家里要暂时充作作坊,人来人往的影响你温书,这段时间你白日里都去兴叔家。”
“居闹市仍能静心方是本事,姐姐,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到,如果做不到我再去兴叔家。”
乔二叔正要帮着劝他别任性,就见大丫头点头道:“那就试试,你自己把握。”
“知道了。”
乔二叔看看姐弟俩,有点明白自己差在哪了,他要么动棍子,要么动手,就没动过脑,怎么教得出大丫头姐弟这样的子女。
“出去走走,都在屋里闷多久了。”交待了一句,乔雅南带着二叔去了空置的那间屋子,这里做了简单的布置,多了几张四脚凳和一套桌椅,在书桌下边还放了个箱子不知做何用。
“这里以后就是处事的地方,无论是货单还是账本都会收在这个箱子里。”乔雅南在书桌后坐下,踢了踢脚边的箱子:“我若离开这屋都会把门锁上,免得丢失了什么东西冤枉到不该冤枉的人。”
“对对,是该锁上。”乔二叔看着往那一坐就不一样的大丫头,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觉。
“二叔坐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