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求道境界玄之又玄，和武者的“躯体”“丹田”乃至“精神”紧密相连，是以盖世高手中，也有道基崩溃，重新跌回先天境界的存在。
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魔门十几年前的邪王石之轩，因为爱妻生死，精神崩溃，人格分裂，加上自身功法上的缺陷，硬生生地从盖世境界跌落。
而如今朱厚照似乎也遇到了相似的问题，他的头顶上，金乌在崩碎，一只一只地陨落。
金乌，是九阳神功修炼有成的象征，十只金乌横空是九阳神功大成圆满的体现。
而金乌崩碎，代表着朱厚照的这门神功，彻底溃败，甚至被废。
他依靠九阳神功问鼎盖世求道境界，如今九阳一败，朱厚照自然而然地，也就跌回了先天巅峰。
要知道，盖世境界的晋升机缘，可遇而不可求，有时候就是那么灵光一现，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第二次机会。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跨过这个临界点，却被少林十八铜人罗汉阵给挡了回来，他这一次出手护卫魔教，真的划算吗？
黑木崖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厚照的脸上，难道，这一次太子殿下真的失算了吗？
东方白的眼睛，出现了一丝微红。
呼！
少林阵营中，空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先天境界的时候，太子朱厚照就能把南少林压得这么喘不过气来，要是让他真的突破了，南少林还不直接被他拆了？幸好，幸好没有真的突破盖世境界。
“太子殿下，此番比武，您已经败了，”空性掐了个佛号，微笑道，“我佛慈悲，十八罗汉阵切磋比试向来点到为止，此番切磋，就到此……”
朱厚照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谁说我败了？”
朱厚照的话一出，空性的脸色陡时变了，因为他看到，那空中的大佛虚影，开始冰消溶解，化作无尽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面前，十八罗汉依旧站立着，然而他们的眼睛，已经缓缓地闭上了，他们的气息，飞快地衰弱下去，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无法感知。
他们的身体，也慢慢地倒了下去，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甚至金光消散之后，连脸色都没有改变，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死得很彻底！
忘情天书十五诀，至强一诀“天意诀”，代天行罚，天意一出，人孰能挡？
这一次交锋，朱厚照十阳溃散，跌落盖世境界，而十八罗汉，彻底陨落，可谓两败俱伤！
空性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老一辈的十八罗汉阵，联手可抗盖世强者，对于南少林的重要性，甚至还要超过方证。
毕竟，方证也只是有望突破求道盖世境界，而十八铜人联合起来，是有实打实的盖世战力的！
这次黑木崖之行，既死了方证，又损失了十八铜人阵，可以说，南少林的心口，又被朱厚照剜了一刀。
“殿下，您这是何必呢！”空性望着朱厚照，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两败俱伤，两败俱伤啊！”
“本太子从来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朱厚照漠然道，“不就是从求道境界上跌落吗？”
朱厚照的身上散发出让人惊颤的自信，近乎张狂，却让人不由得信服：“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对这个境界再度发起冲击！”
“今日切磋也切磋了，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有其他见教？若是没有，我少林就告退了，”空性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显然觉得朱厚照的话只是强撑着威严，并不当真。
朱厚照微微一笑，扫过南少林中剩下的僧人，点点头：“恕不远送。”
南少林的人走了，其他五大门派的主事人跟朱厚照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也匆匆地离开。
毕竟人家太子殿下刚刚才跌落盖世境界，现在留下来，万一哪句话不小心得罪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