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摔下了楼梯,嫌弃我做什么呢?
然后她渐渐又发现了更多不对的事情,譬如说在场诸位观者中少有妇人,又譬如说她所坠落的此地似乎异常的富丽堂皇。整个大堂举架甚高,向上望去大红色的彩绸遮蔽了整个屋顶,屋内陈设着数张板凳桌椅,上面码放着茶壶果盘,许多看客就围坐在桌旁,直愣愣地瞅着她。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发髻摔散了,束发的玉簪折成了两半,一头长长的卷发散落下来,实在是姿容凌乱。
她连忙拢了拢头发,起身就要乘风离去,却冷不丁被身旁一位十分富态的妇人抓住了手臂。
“姑娘,姑娘你跟我来。”妇人满脸堆笑,很是殷勤。
杨晓皱眉,直觉就想拒绝。“大娘,放开我,有话直说。”在断云宗这么些年,她到头也还是没能养成斯文客套的礼节,毕竟少时流亡太久,能活命已是上天垂怜。
那妇人却没有放手,而是压低了声音凑近她的耳边,“姑娘,实不相瞒,大娘我有事相求,麻烦你过来这边,这里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她一边说,一边拽着杨晓的胳膊。
杨晓很是抵触她的触碰,但因为入断云宗后,师兄常常教导她对待寻常百姓要多几分耐心。于是她耐着性子跟着那妇人走了两步,就听妇人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道:“姑娘,不知道你可否帮我们扮演一日的花魁?”
杨晓一愣,不可置信地望着妇人,“……你说什么?”
妇人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杨晓两眼。多引人注目的姑娘啊,五官深邃长发漫卷,活脱脱一位大美人儿,这姑娘来的可正是时候!
她原本也惊讶这人忽如其来,但情况特殊,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她神秘兮兮地接着道:“实不相瞒,小店今日花魁献舞,这里来了许多达官贵人。但偏偏这个节点,死丫头放我鸽子跑了!大娘我可是得罪不起这些显贵啊,劳驾姑娘了,帮帮忙,帮帮忙!”
杨晓越听越火气上头,甩开她的手就想走。
妇人连忙扯住她,“哎姑娘别走啊!”她死乞白赖地拽着杨晓,“大娘我也不是非要难为你,实在是柳儿失踪得太突然了,我也知道她不乐意出来,提前门都锁死了,可人就那么离奇地没了,我若是有别的办法,也不想麻烦你的呀!”
杨晓见甩不脱对方的手,只好站在原地皱眉看着她。可是这人的话听着越来越奇怪,她神色渐渐凝重,“你再说一遍,这个‘柳儿’是怎么不见的?”
妇人见她不走,松了口气。她大大咧咧地准备开讲,眼珠却突然一转,又是挤出个笑来,“哎,姑娘你不走啦。你这样,你若是愿意帮大娘这个忙,我就给你讲讲柳儿的事情。”
她是看出来杨晓是真心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竟反过来以此作为把柄要挟她。
杨晓拧眉看着对方,有些生气。她心想我是怕你这里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才多问一句,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
可是她又想,师兄说修道者当兼济苍生,便又觉得忍忍也是无妨的了。
于是她点点头,“先说好,我可是不会跳舞的。”
妇人连连点头,“无碍无碍,我来找几个丫头带你,一定不会让你多费心思的!”
杨晓心说,谁会为你费心思。
可她只是又点点头,在心里叹出了一口气。
奇怪,这里是哪里?师兄啊,小师弟啊,你们怎么都不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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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启南重重地从空中跌落,砸到了一辆正在疾驰的马车棚顶,随后滚落在地。
驾车的小厮感觉到车厢剧震,慌忙拉住缰绳,急急拽停马车。
马车的车厢猛地顿住向一边扭去,就在车厢即将翻倒之际,车上轿帘掀起,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怀抱一位少年从车厢中飘然落地。
男子戴着兜帽,一袭黑袍,似乎不愿意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