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暖的黑暗里,金结夜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踩着黑色的地面,看到前方有一道河。
河水似乎非常清澈,干净的有些透明,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在这清澈透明的河里,有一个小男孩蹲在河水中,双手抱膝,看不到面容,但是总觉得很熟悉。
金结夜朝着他稍微往前走了些。
似乎是他的脚步惊动了小男孩,他抬起头看着金结夜,眼神干净。
好像是小时候的自己。
金结夜不是很确定,毕竟自己的童年时代长什么样只能从妈妈以前给他看的照片里有点印象。
但是对视了一会,金结夜明白,那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的自己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金结夜微微闭上眼睛,这里有过去的自己存在,他在和自己传递着什么。
这是来自过去的交流,这是过去到达的礼物。
等金结夜重新睁开眼睛,面前漂浮着一本空白的书,旁边还有一只悬空的羽毛笔。
不知道是福至心灵还是心血来潮,金结夜感觉到一股很想表达,很想写些什么的冲动。
他拿起那只羽毛笔,在那空白的书页上写道。
‘我曾经为自己能抗住甚至享受孤独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一个选择了安静生活的隐者路的人,以为这就是内心坚强的证明。
每次看到交友广阔高谈阔论的人从不羡慕,以为不过是走上了不同的路而已。
然后刚才看到这个孩子,过去的我,我才明白,我不过是害怕被拒绝,害怕被证明自己能力不足,害怕一切可能麻烦的事和人,我从来没拥有过强大的孤独。
我只是一个躲在生活的河底,看着别人不害怕被拒绝和嘲笑,努力展现自己拼命挣扎游着这条河,还在内心以为自己已经站在岸上了的小孩子。’
写完这句话,那个小孩不见了,一段自己小时候到现在的景象被很快的播放。
面前的河流变成了家里的客厅,现在模样的自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金结夜继续写道。
‘妈妈死后,我感觉我成了一个彻底的空壳,可以拿给别人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也许连给自己的都没有
我是个没有归宿的人,像一条永远没有自己车站的列车。
时间像聪明的猫咪一样静静的走出房间,又或者像不知名的动物踏碎了满地落叶。
我迷失了。
人生是什么,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吗,像火车在铁轨上。
是假装努力或者推卸责任吗,我已经很努力了说上一百遍就会得个大奖,像喝醉了顺着楼梯走到了理想乡。
是编织了人机关系网吗,像蜘蛛一样吸取这张往上有用的营养,互相捕猎的世界复杂的像数学一样。
那我跳下火车也一样无聊,放弃努力听别人吹着牛笔和理想,斩断关系网坠落以后一样要被捕猎,最后不还是空荡荡。
这段话写完,眼前的画面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仆。
白,她的微笑在这个视角看起来更好看了。
书页翻页了。
金结夜笑了笑,在那上面写下了一个字。
我的白。
然后女孩的肖像画突然出现在了空页上。
书页翻页。
随后,眼前的画面变了,是自己和李如青坐在盖饭店,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金结夜写下了战车两个字。
李如青的肖像画也浮现在了字的下方。
书页再次翻页。
X女士在吧台内调着酒,温暖的烛光和灯火下,自己坐在吧台椅上喝着酒。
金结夜写下了事务所X。
X女士的肖像画也浮现了。
随后书页翻页,眼前出现的是漫展上的那个少女,白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