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老皇帝神情语气不对,七皇子立即接过了状纸,一目十行地扫了起来。
刚开始时,他只是微微拧起了眉;越读到后面,他眉头皱得越深;直到看到后头时,他直接愤怒地跳了脚:“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
深知老皇帝的多疑与警惕,七皇子不敢有任何耽搁,当即对老皇帝跪下了,高声喊着冤枉:“还请父皇明鉴,儿臣对这张状纸上的事一无所知,也绝没有派人去救过这位徐毅将军。”
“赖耀虽是我手下的人,却是个生性贪财目光短浅的。”
“儿臣对他厌恶至极,早恨不得将其赶出王府了,又怎么会派他去做这等隐秘的事情。”
“若父皇不信,大可以去儿臣府里调查。”
“如今儿臣府里最得用的,只有王真王实两兄弟,与父皇赐给儿子的侍卫刘达,根本没有这赖耀的立足之地啊。”
镇国公等得就是这句话。
他当即如蛇打七寸般,抓住了七皇子的话头道:“那按照七皇子的意思,您平时得用的侍卫刘达所陈述的关于您的证词,便是切实可信的了?”
七皇子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当即愣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死死盯着七皇子,镇国公面庞浮现出一丝得色,勾起了一个阴冷笑容,“也是无巧不成书,老臣有一名管家与刘达私交甚好,恰好从他那儿听说了一些事情。”
“是关于七皇子与穆姑娘奸情的。”
森冷地依次瞥过七皇子,与淡然玉立的穆十娘,镇国公转身请求老皇帝道,“请陛下允许老臣将侍卫刘达与姬妾柳氏带上来。”
也瞥了眼七皇子与穆十娘,老皇帝沉沉说了句:“可。”
在得到老皇帝应允后,镇国公低低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就有一名膀大腰圆的随从,拎着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与一名二十八九岁的美貌妇人,跪在了东暖阁的金砖上。
饶是早有所预料,七皇子一见那名汉子,仍是惊骇地瞪圆了眼,咬牙切齿地道:“刘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叫‘刘达’的汉子不敢看七皇子,只一个劲冲老皇帝磕着头,哆哆嗦嗦地道:“陛下陛下,老刘对不住你。”
“老刘亲眼看着七皇子与穆家那娘们勾勾搭搭一个多月,还曾多次暗中幽会私相授予了,一同图谋着私通夏朝报复楚朝边境将士,干下那么多伤天害理不知廉耻的事,却因贪图七皇子府的安逸与赏赐,迟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您。”
“老刘有罪,请求陛下降罪。”
然后他从掏出了一张赤红鸳鸯手帕,指着穆十娘道,“这就是这个荡妇留在七皇子府的证据。”
当即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