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这声音里的害怕实在太明显,众人陷入了第二轮沉默。
穆十娘:……
这也实在怪不得她了吧。
在镇国公还欲开口圆场,替七皇子挽回颜面时,老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摆着手道:“受伤了就赶紧下去养伤。比赛输了就是输了,再多说这些有什么用。”
以镇国公为首的一众人立即噤声。
虽然陛下没说一句批评,也未曾指责七皇子一句,但所有人都猜得到他对七皇子的不满。
七皇子今日代表的可是大楚太祖爷!
他若赢了,那是理所应当。
他若输了,那简直是大逆不道!
尤其如今陛下年纪大了,中宫又无子,三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等一众母妃位分高的皇子,为了在陛下面前博一个好印象,网罗朝臣手段频出,都快打成乌眼鸡了。
这时七皇子给大楚皇室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就等于生生把皇位往外推了一大步。
众人能够想到的,七皇子又如何想不到。
眼看着过去数年的种种努力,都将因这一场比试付诸东流,七皇子眼睛都气红了。
在他眼里,穆家已经是破落户了,就该被他随意践踏欺凌,成为他的出气筒。
他今日坑穆十娘,也纯粹只是随手。
谁知穆十娘的反击竟让他生生崩掉了一口牙!
再顾不得其他,他双目赤红地扭头看向了镇国公,使了一个阴冷眼色。
他要立刻马上就看到穆家倒霉!
虽然觉得时机太赶了,但七皇子都已经开口了,镇国公也只得朝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朝穆十娘露出一个和煦微笑,借拉家常之机勾起话头。
“说起来穆家与我们盛家还是故交,穆丫头你出生时你祖父大摆宴席,我还特地去喝过一杯酒水。你爷爷若看到你今日表现,定当万分欣喜,感叹穆家后继有人。”
“只是不知府上的大奶奶肚子里的孩……”
未等他一句话说完,穆十娘突然上前一步跪在了陛下面前:“陛下,昨日罪臣之女收到了一封信,是祖父在半个月前从边境寄来的。”
“作为此次比试的胜者,罪臣之女想斗胆请求陛下,让十娘问国公爷一个问题。”
本还在好奇‘府上大奶奶肚子’的老皇帝,一听见‘穆国公从边境寄回的信’,就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说。”
穆十娘先磕头谢恩后,才扭头看向镇国公,一字一句地道:“祖父那封信里提到了一件事,在伊河大战前期,由朝廷拨付的六十万军饷,本该四月初就到达边境,却在六月时还不见踪影。”
“因缺乏军饷粮草补给,营地里老弱伤兵一批一批饿死病死,祖父不得不自掏腰包,拿出了一批钱救人。”
“但在祖父抓获了一名奸细审讯后得知,就在军饷尚未拨付时,镇国公您还派人运了六十万两银子去夏朝。”
“十娘能问您一句,这六十万两银子,您是从哪儿来得,又去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