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
猝不及防。
这是镇国公与世子、七皇子听完穆十娘的话后的真实写照?
穆念忠居然还留了信件?穆十娘还收到了那封信?选在了今日将事情捅破。
穆念忠究竟还知道多少,那封信里又还写了什么?他们的计划会不会因此受影响?
种种疑窦与惊惧影响下,镇国公世子一下跳了出来,厉声责问道:“穆念忠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又有信来了。穆十娘,你莫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随意信口雌黄诬陷人。”
穆十娘并没有理他,只双手拿出了一封信:“信件原件在此,还请陛下过目。”
——真正的原信,是祖父的泣血之作,记录着许多秘密,她自然不会拿出来。
好在她自幼由祖父教养长大,极其擅长模仿祖父笔迹。
若非祖父本人来看,这封信可以瞒过任何人。
看到那封穆念忠笔迹的信的一瞬间,一向老谋深算的镇国公,表情都出现了一瞬愕然惊惧。
他根本没有想到,穆十娘还真拿到了这封信。
穆念忠已经死了,穆家其他人也被灭了口。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到楚京城的穆十娘手里的?
还有,穆十娘为什么选在今天?
是不是穆十娘知道他已知穆大奶奶的事,打算今日先贤祠祭扫时揭露出来,所以索性来个先发制人?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未往穆家本家派哪怕一个钉子。
但镇国公到底是老成之辈,很快掩饰好了情绪,冷笑地回道:“穆姑娘,且不说穆念忠已是板上钉钉的谋逆反贼,与夏朝人私通的证据确凿,就只说你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想要定我的罪,是否太过随意了些。”
镇国公话音还未来得及落地,穆十娘已拿出了一枚小小铁令牌,在镇国公面前晃了晃:“国公爷觉得,这张从随行士兵手里搜来的令牌,能够当做证据么?”
然后她又双手呈上道:“还请陛下明鉴。”
老皇帝面庞辨不出喜怒,朝陈公公招了招手。
陈公公上前取过了穆十娘的令牌,在老皇帝耳畔低语了几句:“陛下,这的确是镇国公府暗卫的标志。”
作为御前最得意的大太监之一,他也肩负为陛下耳目之责,掌握着不少京城高门密辛。
镇国公看见那枚铁令牌,面庞登时又是恼怒又是惊疑不定。
他并没有傻到让押送六十万两银子的军队佩戴标志身份的东西。
但这枚令牌的确是镇国公府暗卫的。
所以这下真是黄泥掉进了裤裆,怎么也洗不清了!
该死的穆十娘是怎么得到这令牌的?
镇国公仔细思索后,一瞬反应了过来。
穆家二房。
这一枚令牌一定是穆十娘在穆家二房的侍卫身上得到的。
枉他之前还以为自己行事隐蔽,却没有料到这女人竟早已察觉,还反手握住了证据,守株待兔地在此时捅了他致命一刀。
镇国公面上依旧镇定,只是高傲冷笑道:“一枚令牌又能说明什么,随意都可以伪造的东西。若穆姑娘手中只有这等证据,我便要告穆姑娘一句诬告了。”
穆十娘愈发从容,拿出了一个交易单子:“回禀陛下,祖父随信寄过来的还有当时查获,一个金额高达六十万两的战马交易单。”
“这张交易单上时间地点与战马数量都一清二楚。”
“陛下大可以让人顺着去调查,探听出其中的究竟。”
这回连七皇子都惊住了。
因为太过惊诧与激动,他差点没忍住直接撑着坐起来。好在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