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锦本想凭着一腔怒火杀到上京,没想到萧言镇把灯草送到平西郡,让他救人夺城一举两得。灯草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几乎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甚至生出一种不如就此罢了,有安居之所,有心爱的女人,他什么也不要了的念头。
但他除了是灯草的男人,也是大楚的肃王,天下大乱,他有责任结束这一切,还百姓们一个安稳。只是眼下,平西郡百废待兴,他没有殷实的后方,便是打仗,也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做:和灯草成亲。
从前总是在等,等灯草长大,等她开窍,任时光流逝,任日子蹉跎,现在他不想等了,世事难料,他迫切的想成亲,想有个名份,将她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
只是再迫切,他也得耐着性子打开灯草心里的结,让她抛开所有顾虑接受他。所以灯草不住主屋,他也没勉强,府里人多嘴杂,总有那爱嚼舌根的,灯草爱较真,若是听进去了,他还得费更多的时间来哄,不划算。
这天夜里,他一直呆到灯草睡着了都没走,坐在床边,天人交战。很想不管不顾揭了被子躺进去,为所欲为。又怕吓着灯草,让她从此更防着自己。
桌上的烛快燃尽了,一星点儿豆火,在微风中摇曳,一如他纠结的心情。
烛火灭了,一室幽暗,萧言锦呆坐半响,终是什么都没做,只亲了亲她的脸,替她
把被子掖好,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灯草缓缓睁开眼睛,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曾经的她浑浑噩噩,麻木不仁,没什么喜,也不会悲。如今的她,除了悲喜,还有许多难言的情绪,让她心烦,无措。就像此刻,萧言锦留下,她心慌,他走了,她失落。像一根琴弦,被人东拉西拨,总也回不到原处,奏出的全是恼人的乐章。
胡思乱想许久,终是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还未醒来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灯草一骨碌爬起来,看到桌上搁着一盘馒头,另配有一荤一素两碟菜。
她立刻跳下床,拿杯子漱了口,帕子打湿往脸上胡抡了一圈,坐下来就菜吃馒头。
馒头香软,小菜开胃,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铺了半桌淡淡金光,灯草惬意的眯了眯眼,昨晚那些莫名情绪早已不知所踪。吃完饭,她抱起茶壶灌了几口水,起身出了门。
前院后院都很安静,若梦和萧言锦都不在,温容在屋里和眉儿说话,不时抚掌大笑,不时声音又低了下去,灯草在池边站了一会儿,去了厨房,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人指派活给她,她便自己找活干。
冯嫂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她过来很是高兴,“灯草来了,那屉里有馒头,自己拿。”
灯草说,“我吃过了,来干点活。”
冯嫂天天呆在厨房,从早忙到晚,并不知道昨日刘管家受罚的事,还把灯草当
上京王府的丫鬟,也就不客气的道,“正好,一大早送来一筐毛豆,正愁没人剥呢。”
灯草二话不说,找了个小板凳坐在筐前开始剥豆子。
别的姑娘剥豆,大概是翘着着兰花指,剥得不紧不慢。灯草不是,她剥得又快又好,丝毫不怕刮着指甲,冯嫂在灶台前,只听豆子掉进碗里的卜卜声,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灯草,你干活真利索,比之前那几个强多了,听刘管家说你还没分派具体的活,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这里来,累是累了点,但亏不着肚子,怎么样?”
灯草还没答,门口却传来大惊小怪的声音,“哎哟,怎么能让王妃干活?”
话音未落,人已冲了进来,一把将灯草拉起来,转身横眉冷对厨娘,“冯嫂子就不怕被王爷责罚?”
进来的是眉儿,她怒视着厨娘,气愤填膺的模样,“昨日刘管家对王妃不敬,被王爷罚了三十军棍,冯嫂子没听说么?”
冯嫂被她一通叫嚷弄得很是无措,嗫嗫的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