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眉头微皱,“温公子来这里,有何贵干?”
“伤口有些疼痛,想让若梦姑娘瞧瞧。”
“早几日便已痊愈,怎会又疼痛?”
“我也不知,所以想让若梦姑娘瞧瞧。”
“她在料理顾永的伤势,不得空。”
“那冷护卫在此做什么?”温容道,“我记得冷护卫是肃王殿下的护卫,怎么现在成若梦姑娘的护卫了么?”
冷锋面微红,不过在黑暗中也瞧不出来,“主帅命我在此守着,恐齐子恒派人来杀顾永。”
温
容道,“让他们狗咬狗去,顾永死了,他的军队便可被肃王收编,岂不是好?”
冷锋道,“殿下行事磊落,决不会为了几万兵马,罔顾人性命。殿下说了,待顾永伤势稳定,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温容冷笑,“这倒像你们殿下行事的风格,皇上常说他妇人之仁,只是不曾想,遭遇如此变故,他这妇人之仁仍是半点都没改。”
冷锋说,“是啊,若是改了,那日殿下射的就不是温公子的腹部,而是心脏了。”
温容,“……”
顾永其实醒来好一会儿了,温容和冷锋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愿睁开眼睛,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
第一次打败仗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输在操之过急,因为太想打败大楚战神,太想制造奇迹,太想一举成名,结果肃王无损,反而拿走他两万兵马和全部粮草。
第二次,他运筹帷幄,与齐子恒商议好围攻之计,以二十七万大军包抄肃王十万人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么想都应该不会出纰漏,谁知关键时刻,被一群矮脚马冲乱了手脚,最终功亏一篑。
营帅被擒,已是奇耻大辱,更没想到,齐子恒嫌他碍事,竟想一箭结果了他,却又被萧言锦所救。
他身负重伤,血流不止,心情也是起起伏伏,像散了一团麻,纷乱得理也理不清。
若梦将一碗烈酒往他伤口上一倒,疼得他浑身一颤,只得睁开眼,
虚弱的道,“姑娘这是救我,还是想杀我?”
若梦没好气的道,“我是医者,只管救人,不管杀人,但倘若是不识好歹之人,杀一两个,也不是难事。”
听到里头有动静,冷锋挑帘子进来,见顾永胸怀大开,血污已被冲洗干净,露出矫健的肌肉,他往前一站,挡住若梦视线,“你辛苦了,处理伤口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若梦,“……”
温容抿嘴笑,扯着若梦的袖子往外走,“是该歇会了,让冷疙瘩处理吧,这种事,他拿手。”
顾永见若梦要走,冷锋又冷着面孔,像要对他下手似的,不觉有些心慌,哎了一声,“姑娘……”
若梦笑道,“别怕,主帅既已救你,便没人要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