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医就赶来了,打开手帕先松了一口气,并不要紧,只是寻常的皮外伤,上了点伤药,用纱布包裹起来,嘱咐安福不能碰水,便拎着药箱告退了。
萧言镇把手臂晃了晃,笑道,“今日正好偷懒不批折子,小容陪朕下棋吧。”
温容自然不能推辞,安福着人摆了棋盘,上了茶,退到一旁侯着。
屋里暖意融融,萧言锦换了绛色的常服,手执黑子,温容一身素白锦袍,手执白子,俩人对面坐着,一个威严,一个温润,玉制的棋子不时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偶尔抬眼,相视一笑,颇有几分兄恭弟谦的静好意味。
一盘棋下了近个把时辰,最终以萧言镇小赢五子结束战局,他把白子拾出来扔进棋罐里,手收回来的时候,顺势扯下了腕上的纱布。
温容和安福同时惊呼出声,“陛下——”
萧言镇没理会,只是盯着伤口查看。上了伤药,血自然是止住了,但那道伤口仍是新鲜出炉的样子,半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照姬寻的描述,灯草受的伤比他这严重数倍,却在短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这点小伤,都一个时辰了,半点也没见好。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安福提心吊胆,大气也不敢出,只朝温容使眼色。
温容便道,“陛下,别看了,赶紧包起来吧,这才一会的功夫,哪能好这么快。”边说边上手,替萧言镇重新包扎起来。
萧言镇半响道,“看来是没有功效。”
温容做事很细致,包扎完还在上头绑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看得安福想笑又不敢笑。
“陛下,”温容一边调整两边长短不一的系带,一边说,“让人食欲大增,提神醒脑的药膳多的是,何必用灯草的血?日复一日的采血,让她血气亏损,元魂的功力说不定也会大打折扣,等陛下弄清元魂的秘密,把元魂从她身上取下来时,若是功效不济,那不是得不偿失么?我虽不懂那些,也看过一些奇闻怪谈,上头记载的灵物大抵都是这样,若不能好生养护,灵物非但不能为己所用,反而会累及自身,我看灯草如今就像油灯枯尽的样子,想来是被元魂所累,她衰败得太快了。”
萧言镇点了点头,“你这番话,姬寻早上来见朕的时候也说过,是朕太性急了。”他吩咐安福,“打今日起,不给灯草采血了,让她好生将养着。”
温容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安福紧绷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忙应了是,“奴才这就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