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轻拍了一下,“吃饭瞎跑什么。”说完牵着她走了。
虽然萧言锦的视线一直在灯草身上,龚宏英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紧张,看到他们离开,方松了一口气,也没跟着过去,在后院里守着马吃草,直到有亲卫过来叫他吃饭,才硬着头皮进了屋。
吃饭的人多,菜也多,一张桌子摆不下,还拼了一张桌子,这得益于福伯的周到,他怕萧言锦在外头钱不够用,特意让龚宏英带了一叠银票出来。
有银子傍身,又有亲卫们在,灯草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她话不多,却是眼观六路,谁的酒杯空了,她默默的把酒壶推过去,装馒头的筐空了,她端着空筐去厨房要,又要顾着萧言锦,替他布菜,倒酒。同时也没耽误自己吃饭。
龚宏英见她有条不紊的忙着,不觉对她的印象有了改观,以前觉着灯草像颗算盘子,拔一下,动一下,不拔便不动,呆呆傻傻的,还纳闷王爷为何高看她一眼?现在才发现,她这么不声不吭的模样,像个性子内秀的小媳妇儿,事情没少干,人却不张扬。
对萧言锦来说,如今事情反而变得棘手了,皇帝要杀灯草,他要怎么办?是即刻上京向皇帝求情,还是尽快寻到元魂下落,用元魂换灯草的命?
回上京说明实情,皇帝能相信杀梁王的是许怡怜?死的倒底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杀个人,不足以泄愤。更重要的是,要指证许怡怜,他没有证据。而灯草的证词,在皇帝眼里,不足为证,倒更像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借口。
那就只有尽快找到元魂,用元魂换灯草的命。和梁王比起来,他相信元魂对萧言慎更重要。
王权在握,短短几十年哪里够?还要长长久久的统治下去,千秋万代,都要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人性贪婪,先皇如此,萧言镇也如此。
一抬眼,发现龚宏英目不转睛的盯着灯草看,他眉头一皱,重重的咳了一声,龚宏英立刻错开眼,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又看灯草,后者面瘫着脸,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萧言锦心里那点子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也给她夹菜,“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
众亲卫齐齐低头,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