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景象,附近的百姓说,这里阴气太重,虽然地势平坦,易建房屋,也没人愿意过来。再要细问,百姓们却吱吱唔唔不肯再说了。
萧言锦带着灯草在村里走了走,偶尔能见到野狗出没,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骨头,一溜烟不见了。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但这么走了一圈,便知道当时有多惨,一百多个村民就这样被杀死在村子里,寂寂无声,好一些的,或许有亲戚朋友过来收尸掩埋,有些被灭了满门,没人收尸,尸身在漫长的岁月里腐烂掉了,剩下白骨随意掩在杂草间。
他站在杂草丛中长久的沉默着,风呼呼从耳畔吹过,像冤死的百姓们在哭诉,萧言锦的心里一片悲凉。
至今在他眼里,先皇仍称得上明君,可明君也开了杀戒,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杀了一群蝼蚁般的百姓。
为君者应当爱民。先皇的教诲还响在耳畔,残酷的现实却摆在眼前。
在当权者眼里,野心,权势,名利,永远摆在百姓之上,若是谁防碍了为君者的利益,该杀便杀,百姓如水,多一瓢不多,少一瓢也不少。
灯草见萧言锦面沉如水,神情严肃,有些害怕,扯了扯他的衣袖,唤了声,“爷。”
萧言锦回神,牵住她的手,“怕么?”
灯草摇摇头,“有爷在,不怕。”
萧言锦望着那些断瓦残垣犯了难,不知哪片残垣才是当年蓝国师的家?
时间过去太久了,所有的痕迹都掩在流逝的岁月里,除了风声,只剩了死一般的寂静。
灯草突然挣开他的手,往东走了几步,四处看看,又折向南边,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萧言锦问,“怎么了?”
灯草说,“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萧言锦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吃的,你来做什么?”
灯草记不起来了,但这地方无端端让她感到熟悉,像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突然跳出来,却是模模糊糊,怎么都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