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吃完一条鱼,正要扯袖子擦嘴,一条雪白的帕子递过来,“扯袖子擦嘴的习惯不雅,你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每每萧言锦提醒,灯草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但习惯使然,她依旧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子。
她舍不得弄脏帕子,扭头想避开,下巴却被萧言锦扣住,男人的手指温热有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四目相望,皆是一静,风从两人之间钻进来,无声的撩动着彼此的发丝和衣袍。
又一碟烤鱼好了,船娘正要端过去,被侯在船尾的冷锋伸手拦住,没有说话,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船娘被这个冷面随从唬得一动不敢动,呆呆站着。
游云快速掠过,遮住了月亮,光线倏地暗下来,幽黑的河面似乎有大鱼游过,又似乎是船夫撑着竹篙划过的水波,冷锋耳朵动了动,锐利的视线在河面上扫过。
风突然大了起来,周围画舫上的灯笼依次熄灭,他们船上的灯笼成了唯一的光亮。
船娘愣了下,“怎么灯都灭了。”
冷锋一个起落掠到船头,萧言锦意识到不对,把灯草拉到身边,一只手环在她身后,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水里有黑影掠过,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像无意间闯进了水怪的窝。
冷锋和萧言锦拔出了剑,剑光凛烈,船夫和船娘的脸都白了,哆嗦着问,“这,这是怎么了?”
“进船舱去,别出来。”冷锋低低喝了一声。
船夫和船娘缩着脖子进去了,还关上了舱门,可是很快,他们又出来了,一脸惊慌的叫道,“船漏了,进水了!”
有人在凿船。
水快速的涌上来,船身晃动着,萧言锦手臂收紧,搂住了灯草的腰。灯草睁大眼睛,看着水里的动静,向来漠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惊慌,她落过水,对水有着本能的恐惧。
感受到了她的害怕,萧言锦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灯草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更贴近了些。
“船要沉了,”冷锋说,“得上岸去。”
萧言锦点了下头,手臂一挥,长剑划过漆黑的夜,搂着灯草就要纵身腾起,却见无数竹篙从四周的画舫伸出来,编织成一张大网,只待他跃起,就会齐齐落下,将他打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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