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玉走了几步突然回过神来,悄悄返身回去探头一看,门口哪有萧言锦,连温容也没了踪影,她气得直跺脚,就知道是温容诓她,每次说到点子上,他总是找借口避开,她真有些猜不透温容的心。
小时候,温容常在宫中行走,她是他的小尾巴,跟在后头一口一声容哥哥的叫着,温容待她很好,会抱着她摘花,还让她骑在脖子上看士兵演练,但凡得了好东西,只要她开口,温容就给她,可以说百依百顺,只是后来,温容大了,慢慢就不怎么到宫里来了,她见他的机会也少了,去温府找他,丞相大人和夫人总是一副怕怠慢了她的样子,客气殷勤,却透着疏离,她唯有跟着梁王出席各种宴会,才有机会看到她的容哥哥。
小时候的温容聪明文雅,深得长辈们的喜爱,现在的温容则多了几分倜傥和洒脱,看人的时候,眼里带着温浅的笑,唇角微勾,简直能把人的魂勾走,每次看到温容,她总是沉迷在他醉人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都说公主不愁嫁,其实她也愁,怕温容不娶她,可又一想,温容不娶她,还能娶谁,大楚还能找到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姑娘么?
她一路惆怅着,没有回到女宾客的席上,从门口路过,往园子里去了,走了没多久,看到不远处的腊梅树下站着一个女人,头上戴着卧兔儿,披着镶兔绒的斗蓬,从侧面看,粉妆玉琢,眉目如画,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媚态。
萧芙玉眉头一蹙,心情突然就差到了极点。侍女显珍小声说,“殿下,是温公子的妾氏。”
无需显珍提醒,她自然认得,要说温容在她心里唯一的缺点,便是娶了珍珠,听到消息时,她大哭了一场,不明白温容为何要娶妾,娶的还是勾栏院里的头牌,听说温丞相起初不答应,只是经不住温容闹腾,闹得温夫人没了脾气,好言相劝,这才让温丞相点头,把人娶进府里来。在她看来,定是珍珠用狐媚手段拿住了温容,才如愿嫁进丞相府,她心里很是瞧不起,并且一想到将来要与这种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浑身不自在。
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看到珍珠就更不痛快了,她没想到温容会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女人带来吃席,被迷得连身份都不顾了么?
萧芙玉心里烧起了一盆火,神情倨傲的走过去,“呵,本公主当是谁呢,你怎么在这里?”
珍珠听到声音就知道不妙,忙转身行礼,“给公主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萧芙玉冷笑,“进了丞相府,原以为能知点礼数,看来并非如此,今日肃王摆宴,请的都是宗亲世族,你是什么身份,如何能来这里?”
珍珠低眉顺眼的道,“是公子爷带我来的。”
“容哥哥做事向来没谱,你却要知好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她左一个身份,右一个身份,听得珍珠银牙暗咬,却也只得忍着,边上阿芝也是惶然又无奈,谁让萧芙玉是公主呢,没有人敢跟皇权做对,强权之下,她们只能屈服。
萧芙玉上下打量着珍珠,鄙夷的道,“穿这一身白,便以为可以掩盖你的出身么,为何不穿一身红,妖艳货色不都爱穿红么?”
珍珠任她奚落,低头不吭声。
萧芙玉见她这样,越发来劲了,冷哼一声,道,“实话告诉你,容哥哥迟早是要招附马的,附马不能纳妾,你是知道的,成亲前,容哥哥会休书一封于你……”
珍珠猛的抬头,脸色煞白,“不,他不会……”
显珍大声喝斥,“公主殿下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萧芙玉阴笑着道,“不懂规矩的人,便要教她规矩,掌嘴!”
显珍扬起手,阿芝急得不知所措,“要打就打奴婢吧,别打我家如夫人。”
“一个贱婢如何能称